陸追打發(fā):“去將茶壺燙一燙?!?/p>
蕭瀾聽若無聞。
陸追道:“沒有普洱喝,我就不吃飯,不吃飯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那晚上就極有可能會亂說話?!?/p>
“你最好考慮清楚。”蕭瀾吃了一口青菜:“在這鎮(zhèn)風(fēng)寺里你再囂張,出去后我也會十倍討回來?!?/p>
陸追無辜道:“可若非你讓我裝斷腿,這茶壺我就自己去燙了?!?/p>
蕭瀾丟下饅頭,抄著茶壺起身出門,面色鐵青。
陸追將筷子擦了擦,氣定神閑拈起一塊鹵豆腐,吃。
一頓飯吃完,天色也逐漸暗沈下來,蕭瀾趕著馬車出了鎮(zhèn)風(fēng)寺,不多時便暗中折返,隱在客院屋頂,輕輕揭開半片房瓦。
陸追靠在床上,手里正拿著一本書翻看,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桌上紅燭跳動,更顯四周寂靜。
子時過后,院門“吱呀”一聲響,一個光頭和尚披著袈裟摸進來,大腹便便,看不太清容貌。走上臺階,那大和尚也未敲門,而是如同回自己家一般,熟門熟路推門而入。
陸追將手中書冊丟在地上,假模假樣叫了一嗓子,以表示自己有些受驚。
蕭瀾:“……”
大和尚笑道:“小娘子莫要怕,是我?!?/p>
蕭瀾心里搖頭,神神叨叨搞了半天,敢情是個欺男霸女的花和尚。
“你是誰?”陸追問。他聲音本就不粗,此時再捏起嗓子,加上幾分驚慌失措,倒也不大能分辨出男女。
大和尚透過一層輕紗,見帳中人似是眉目可人楚楚可憐,更是喜不自禁:“你來這寺中,不就是為了求子嗎?我這給你送子來了?!?/p>
陸追問:“你是菩薩?”
“小娘子可真會說笑。”大和尚解開腰帶,“菩薩可不能給你這等銷魂滋味,嘗過便知?!?/p>
陸追道:“救命啊!”
“這院中哪里還有旁人,叫什么救命,這般煞風(fēng)景?!贝蠛蜕凶诖策?,“成親這么多年也沒懷上,想來是你那男人中看不中用,硬不起來?!?/p>
蕭瀾:“……”
陸追往后縮了縮,道:“哎呀,這大師也能知道?”
大和尚搓手:“你在我這鎮(zhèn)風(fēng)寺中住上十天半個月,莫說是兒子,龍鳳胎也不是沒有過?!?/p>
陸追為難:“可在你這懷上了,他也不是我男人的啊。”
蕭瀾揉了揉眉心。
“你不說我不說,菩薩不說,此事還有誰能知道?”大和尚瞥見那伸出被褥的半只玉足,險些流出口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上前便欲行快樂事。結(jié)果人還未靠近,便被一道掌風(fēng)拍了出去。
“你這是看上癮了?”陸追掩住衣襟,下床不滿看著屋頂,為何半天不見下來。
蕭瀾從窗戶里翻進來,調(diào)侃:“我當(dāng)是你演上癮了?!?/p>
“你們——”大和尚心知不妙,剛想開口呼救,便被蕭瀾卡住脖子一擰,頓時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
“是他嗎?”陸追穿好衣服。
蕭瀾道:“常九死?!?/p>
大和尚眼底劃過一絲驚恐。
“看來真是你。”蕭瀾道,“人人都說你已為翡靈殉情,原來卻是更名換姓,在這里做此等喪盡天良之事?!?/p>
“你們想做什么?”大和尚問。
蕭瀾道:“當(dāng)年翡靈失蹤之事,你知道多少?關(guān)于蕭家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贝蠛蜕袚u頭。
蕭瀾又道:“那你可知我是從何而來?”
大和尚并未接話。
“蕭云濤是我爹?!笔挒懙?,“而鬼姑姑自幼撫養(yǎng)我長大,不管站在哪邊,我這回似乎都沒有理由放過你?!?/p>
大和尚聞言,額頭霎時便冒出一層冷汗。
“天快亮了。”陸追在旁提醒,“不如先帶回去再說?!?/p>
大和尚驚恐道:“我不去冥月墓!”
蕭瀾一記手刀,將他干脆利落劈暈過去。
陸追見狀緊走兩步,出門便躍過墻頭,宛若一陣疾風(fēng),生怕晚了會被此人拉住背和尚。
蕭瀾彎腰撿起他落在屋里的一只鞋。
……
你還能跑得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