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相助 你傻笑個屁
陸追道:“前輩還是放我去前廳吧?!?/p>
獨臂老嫗拍拍衣襟上的瓜子皮, 道:“我卻偏不放, 坐下!”
陸追:“……”
獨臂老嫗繼續(xù)道:“你方才還在說,大楚軍營中到處都是小心肝那般英氣的男人, 我正好看看究竟是與不是?!?/p>
陸追道:“可賀將軍已有妻有子, 即便前輩相中了, 也娶不得令千金?!?/p>
“那不礙事?!豹毐劾蠇灥?,“看一看這大將軍什么模樣, 也就能大致猜出軍中將士是何氣度, 若是個窩囊廢,帶的兵八成也是一窩熊。”
這話說得有些絕對, 卻也在粗俗中有幾分道理。陸追笑道:“前輩真是個有趣的人。”
獨臂老嫗道:“你還沒說, 為何要躲著這將軍?可與我那小心肝有關?”
陸追道:“我沒躲啊?!?/p>
獨臂老嫗眼睛一瞇, 揮手便是一個耳光打過來,虧得陸追反應快,身姿輕靈一飄,人便已經到了屋頂。
獨臂老嫗大笑道:“好俊的功夫。”
陸追道:“一言不合就打人, 前輩這習慣不好, 得改?!?/p>
獨臂老嫗道:“你下來?!?/p>
“我不下來?!标懽返?, “我去前廳了,前輩可不準亂跑?!?/p>
獨臂老嫗這回卻也聽了他,閑閑一坐道:“成,你去吧。”
陸追又叮囑了一回:“不準出這小院?!?/p>
獨臂老嫗摸出一把瓜子,斜瞥他一眼。
陸追縱身一躍下了院墻,從小路繞去了前廳。獨臂老嫗聽著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而后才呵呵一笑,對跨進院門的男人道:“你就是那賀大將軍吧?”
賀曉方才已從管事嘴里聽到,說這老人一拳就能震碎石桌,連陸追也不是她的對手,因此態(tài)度挺恭敬,道:“陸公子不在嗎?”
“他啊,去茅房了?!豹毐劾蠇灥?,“過陣子就回來,將軍先坐?!?/p>
“好。”賀曉坐在石凳上,又看了一眼那滿地的碎石廢料。
獨臂老嫗問:“你是將軍,可知我那小心肝去了何處?”
賀曉一楞:“誰?”
獨臂老嫗道:“我那寶貝小心肝,蕭瀾,蕭瀾去了哪里?”
賀曉:“……”
賀曉道:“飛羽集?!?/p>
獨臂老嫗又問:“那是哪里?我不知道,你解釋給我聽?!?/p>
賀曉道:“隸屬先鋒營的一支隊伍,專門負責打探消息。”
“哦,原來是去打探消息了?!豹毐劾蠇灥溃昂螘r回來?。俊?/p>
賀曉道:“說不準?!?/p>
獨臂老嫗埋怨:“你這將軍是怎么做的,卻連部下何時歸來都說不準?”
賀曉啞口無言,不是無話可對,而是這些問題,原本都是他準備問陸追的,現在卻被這老嫗搶先問了一遍。他也想知道蕭瀾為何會在飛羽集遲遲不歸,那是楚軍距離夕蘭國大營最近的距離,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會挑起戰(zhàn)事。
獨臂老嫗又道:“你手下可還有小心肝那般的男人?模樣俊俏,身體精壯的,莫要一陣子就全身疲軟,敗下陣來?!?/p>
賀曉看著她,做什么……一陣子?
獨臂老嫗單手撐著石桌,湊近他道:“我這老婆子——”
“前輩!”陸追健步如飛,從外頭“嗖”沖進來,一把將她按回石凳上,“坐好!”又氣喘吁吁道,“將軍,久等了?!?/p>
賀曉道:“久倒是不久,不過陸公子為何這般慌張?”
獨臂老嫗也嘿嘿道:“從茅房回來了?”
陸追:“……”
陸追道:“對。”
他方才獨自去了前廳,卻被管事告知將軍早已經來了后院,這才反應過來,為何方才老太太會那般爽快就放行,只好又憋著一口氣跑了回來。
“我與將軍相談甚歡,你也不必著急?!豹毐劾蠇炦f給他一盞熱茶,打發(fā)道,“去,再去茅房蹲一會兒?!?/p>
陸追問:“你與將軍談什么了?”
獨臂老嫗道:“也沒什么,就問了問將軍,我那寶貝小心肝現人在何處,在做什么,又打算何時回來,省得你騙我。”
陸追道:“那將軍怎么答?”
“在飛羽集,探聽敵營動向,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獨臂老嫗嘴一撇,又吐出來一片瓜子皮,“無趣得很,不如你去,你去將我的心肝換回來?!?/p>
陸追道:“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是啊?!豹毐劾蠇灢粷M道,“這位將軍說的,你且說說,哪有這樣的將軍?將我的小心肝派出去,卻不打算叫回來?!?/p>
賀曉道:“此番并非本將派他執(zhí)行任務?!?/p>
“是,將軍沒派。”陸追也跟著解釋,“他本就是閑散江湖客,平日里若戰(zhàn)事危急,便跟隨大軍一道出戰(zhàn),若局勢平穩(wěn),就在各個軍營中混吃混喝,十天半月也不見蹤影?!?/p>
“那現在的局勢,是危機是緩和?”獨臂老嫗又問。
陸追道:“將軍都能親自來善堂,自然是緩和?!?/p>
“緩和好啊?!豹毐劾蠇瀲K嘖,“緩和了,我那小心肝就能平安無事,早些回來?!?/p>
陸追未再與她搭話,而是問賀曉:“將軍找我有事?”
賀曉有些語塞,他來原本就是打算問蕭瀾人在何處,為何在飛羽集遲遲不歸蹤跡全無,又究竟何時才打算回來,可話還未來得及說,卻已被這瘋癲癲的老嫗搶先盤問了一遍,又向陸追覆述了一遍,此時此刻,總不能再將相同的問題反問個第三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