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瓷愣了幾秒，重新再去看那幅畫。

看起來還是無法跟女孩說的話聯(lián)想起來，不過倒是能理解了。

小女孩喜歡這個家，所以家的形狀是像花一樣，里面亂七八糟的線條應(yīng)該是身邊的小伙伴。

須瓷抿唇說︰“我不懂畫畫?！?/p>

梅林安撫道︰“很正常，我有時候也不懂小孩子在畫什么?！?/p>

“走吧，我們?nèi)ツ沁呣D(zhuǎn)轉(zhuǎn)。”

……

在等待須瓷的過程中，傅生給孤兒院簽了一筆贊助。

如今的院長是已逝老院長的弟弟，年紀(jì)也不小了，在傅生問及葉清竹時惆悵地嘆了口氣︰“前面回來過一次，在小裴以前住的房間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說是工作忙，以后可能沒什么空回來了。”

傅生默然，順著葉清竹的話安慰老人︰“她確實忙。”

“我曉得，現(xiàn)在女娃也都想闖事業(yè)，都忙得很。”

傅生和院長閑聊了幾句，沒過多久就遠遠地看見梅林朝自己走來。

“怎么樣？”

“醫(yī)院檢查沒問題后就可以減量了，但是這期間會有一些副作用，你得多點耐心?！?/p>

“我會的?！?/p>

傅生已經(jīng)查過了各種可能出現(xiàn)的癥狀，比如說多夢易醒，脾氣可能會暴躁一點，或是惡心沒什么胃口，他都有心理準(zhǔn)備。

梅林突然道︰“他還是有同理心的?！?/p>

傅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須瓷正蹲在草地上，抿著唇幫一個小孩找東西。

雖然看起來不太高興，但是并沒有甩手走開不管。

“其實有的時候，是他自己把自己放在了糟糕的一面，他認為自己很不好，很糟糕，很‘壞’。”

梅林緩聲道︰“所以一出現(xiàn)意外狀況時，就容易消極處理?！?/p>

傅生點點頭，表現(xiàn)明白︰“他很好?！?/p>

梅林收回目光，看向傅生︰“難得你現(xiàn)在還這么覺得。”

——

須瓷好不容易幫小孩找到了他的東西時，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夜色慢慢籠罩了大地。

他望著不遠處看著自己傅生，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朝對方走去。

越是靠近越是心悸，須瓷的腳步越來越快，直至小跑起來撲進傅生的懷里。

“跑這么急做什么？”

須瓷悶在傅生懷里搖搖頭不說話，傅生也不追問︰“剛剛在做什么？”

“那小孩看不見?！表毚蓯灺暤?，“別的小孩送給他的生日木牌掉在地上了?！?/p>

“找到了？”傅生揉揉他腦袋。

“嗯……”須瓷握住傅生的手，“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可以了。”傅生捏捏須瓷的臉，“明天我們?nèi)メt(yī)院檢查一下身體，順利看看牙，能不能把智齒一起拔掉?！?/p>

“好……”

梅林已經(jīng)走了，傅生因為急著赴約就沒開車回來，車被白棠生助理幫忙開了回去，過兩天去白棠生那取一下就行。

于是現(xiàn)在他們只能打車回公寓，還挺遠，要一百塊錢左右。

回到公寓已經(jīng)很晚了，好在晚飯已經(jīng)在孤兒院解決了，須瓷和梅林在食堂吃的，傅生則陪著院長一起吃的飯。

傅生問︰“想考駕照嗎？”

“……”須瓷對開車沒什么興趣，之前大學(xué)時倒是一直想開傅生的車，但因為各種原因一直到傅生出國都沒考。

“不想學(xué)？”

“可以學(xué)……我可以給你開車。”須瓷想了想，認真道。

傅生頓幾秒，眼里落下幾絲笑意。

他抱起須瓷親了好幾口︰“去洗澡，做昨晚沒做完的事……”

須瓷掙扎著要下來︰“你先去洗，我把床單被罩換掉，臟……”

“你自己可以？”

“我可以的。”須瓷親了下傅生嘴巴，小聲道，“我想泡澡?！?/p>

傅生無奈一笑︰“好，我去放水?！?/p>

公寓畢竟好幾個月沒住人了，多少落了灰塵。

須瓷心不在焉地鋪著干凈床單，等傅生下樓去浴室后，才偷偷蹲下身看向床底。

床底地面上鋪了一層淡淡的灰塵，須瓷伸手想把東西換個地方藏起來，如果他們未來幾天都睡這兒的話，東西藏在床底畢竟太過明顯。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手銬的位置似乎變過……

須瓷抿著唇，還沒來得及多想，就感覺屁股被踢了踢，耳邊是傅生低沉的聲音︰“跪在這做什么？”

須瓷身體一僵，手里抓著玫瑰金色的手銬，一瞬間腦子里轉(zhuǎn)了十八個彎︰“我給你準(zhǔn)備了出院禮物……”

他活了上十多年，腦子就沒轉(zhuǎn)得這么快過。

傅生眸色深沉，看著須瓷的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