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有乖乖聽話”,直接讓傅生沒能控制住力道,在須瓷大腿上留下一道紅痕,聽到小孩悶哼了聲,但還是沒有躲,貼他貼得更緊了。
細(xì)膩的皮膚貼在掌心,屬于另外一具軀殼的溫度像是要燒沒他的理智。
傅生的襯衫已經(jīng)完全被水打濕,還糅合著細(xì)滑的泡沫。
他緊了緊呼吸:“……下次不許再做這種事了?!?/p>
這一道道疤痕,不僅是劃在了須瓷的皮膚上,更是戳在了他心尖上,疼得發(fā)麻。
“哥……”不知什么時候,須瓷已經(jīng)將手附了上去,“你想……”
傅生沒等須瓷說完,就微微推開了他:“別胡鬧?!?/p>
已經(jīng)持續(xù)兩年多的孤夜,如果突然打破平衡,今晚就不是簡單的發(fā)泄一下能解決的問題了。
何況小孩還傷著手,傅生抬起他的小臂:“舉高一點?!?/p>
須瓷:“……”
他垂眸看了眼。
傅生冷靜地拿起浴球,開始搓泡沫。
須瓷在醫(yī)院住了兩三天沒能梳洗,渾身都不是那么清爽,因此在這溫?zé)岬乃飨?,被喜歡的人伺候著,竟然慢慢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困意。
他最開始的小心思慢慢退散,好像最近總是容易在和傅生親近的時候犯困。
唔……好像可以省一筆錢了。
傅生洗著洗著,身上的火氣越來越重,手下的身體卻越來越綿軟。
后面干脆直接栽進了他懷里,微不可見地說了聲晚安,就直接閉上了眼睛。
“……崽兒?”
傅生捏起須瓷的下巴看了看,呼吸很平穩(wěn),似乎只是睡著了。
他微微蹙眉,心里的那點旖旎心思瞬間散卻,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擦干裹上浴袍放進被窩里,叫來了蘇宏康。
“沒事,只是睡著了而已。”蘇宏康收回手,“不用太擔(dān)心,傷口現(xiàn)在最好換下藥,你們剛剛在浴室……水蒸氣能透過紗布?!?/p>
……停頓是什么意思?
傅生:“……好?!?/p>
傅生都把蘇宏康送到門口了,對方還是回了頭。
六十歲的老爺子滿臉認(rèn)真:“雖然現(xiàn)在不避諱兩個小伙子在一起,但保養(yǎng)一定要注重,不然很容易受傷?!?/p>
“……謝謝您,我會注意?!备瞪扌Σ坏?。
蘇宏康:“我有個中醫(yī)老朋友,他那里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藥,很多年輕人去他那買……”
“……”傅生通過蘇宏康的名片分享添加了那位中醫(yī),見老爺子身影消失在走廊后才關(guān)上門。
——這戒還沒破,倒是先買了一堆保養(yǎng)藥。
傅生回身望著床上的縮成一團的小家伙,有些無奈地走到床邊。
小孩這次睡得似乎不錯,沒怎么嗯啊嗯,也沒蹙眉頭。
他看了一會兒,無意識地笑了笑,才拿起須瓷的手將繃帶一圈一圈摘下,重新消毒上藥纏繞新的繃帶。
他勾著須瓷秀氣的指尖,不由想起那串拼音。
就是這么一雙手不算硬朗的手,親自在自己的皮膚上刻下了屬于傅生的顏色。
從回來以后和須瓷相處的每一剎那,他的心臟好像就沒安分過。
不是在心疼,就是在心疼的路上。
他掀開被子一角,撩起須瓷的半邊浴袍,輕輕撫著那片光滑的皮膚,摩挲在那串拼音字母上。
像是感覺到觸碰,須瓷瑟縮了一下雙腿,無意識地呢喃著:“傅生……”
傅生猛得起身,他蓋好須瓷的被褥以防他被空調(diào)吹得感冒,這才快速走進浴室打開了花灑,試圖掩蓋著什么。
床上的須瓷緩緩睜眼,望著被霧氣環(huán)繞的浴室,聽著里面的不明低/喘,微微蜷起身身體,有些莫名的失落和難過。
哪怕因為藥物原因,他并沒有什么感覺,但依然想傅生碰碰他。
只是親吻和擁抱并不足以讓他得到滿足,他還貪心著更多。
他想回到以前,卻又不想回到以前。
與彼時房里的安寧不同,網(wǎng)上遍布著腥風(fēng)血雨。
——天啊,黃樂這話到底什么意思?我就說裴若當(dāng)年果然不是一般的自殺!
——是說裴若也被送進了戒同所?可不太對吧,他的狀態(tài)是在二十一歲那年開始變化的,可那時候他已經(jīng)是娛樂圈頂流了,誰能把他送進戒同所?
——說句現(xiàn)實點的話,以裴若那會兒的身價,就算是同性戀又怎么了,就是為了賺錢身邊人也得包容他。
——你們注意到黃樂說的“那些惡魔”依然在逍遙法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