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身通過觸摸目標(biāo)的七竅,從中抽取五臟之精氣,只要把七竅摸遍了,這奪取陽氣的環(huán)節(jié)也就成功了。而目標(biāo)只要被摸完七竅,生氣抽干,就跟一顆脫水蔬菜一樣,自然也就小命不保了。
“不過現(xiàn)在它還沒化出五官,證明舒耀顏面還沒被摸,七竅里保住了大半,自然還是有救的?!?/p>
蕭瀟說著,朝向他揮手表示下一場考試快要開始的工作人員擺擺手,示意對方他這兒馬上就好,加快了一點兒語速。
“不要緊,今晚你照我說的做,一定能把那玩意兒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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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舒耀的房間里卻擠了四個人,誰也沒有半分睡意。
“你確定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我真的不會有危險嗎??”
被繩索固定在椅子上的時候,舒耀覺得自己活像一只待宰的青蛙,非但沒有半點兒即將擺脫鬼物糾纏的解脫感,反而感到自己仿佛隨時可能死在這里。
“如果不綁住你,你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掙扎、不會逃跑嗎?”
阮暮燈一邊繼續(xù)著將纏在舒耀手腕上的繩子系在椅背上的動作,一邊涼颼颼地說道:
“事先聲明,只要你一旦控制不住自己,跑出這個圈的范圍,我可不能保證會有什么樣的后果?!?/p>
舒耀被狠狠噎了一下,一時間卡殼了。
其實如果可以,比起將舒耀綁在椅子上,阮暮燈更想將他一手刀打暈,讓他全程都躺平過去,以免去一切擺弄他的麻煩。
只是弎子卻毅然否決了阮暮燈的這個意見。
根據(jù)弎子的說法,是當(dāng)然要讓舒耀親眼看著他們怎么對付的那只“二重身”,這樣才不虧了他身為當(dāng)事人付的那一大筆傭金。
雖然阮暮燈覺得,弎子這建議八成只是為了把舒耀嚇個半死,不過既然對方如此堅持,他也就照做了。
只是阮暮燈對舒耀的膽量實在太沒有信心,與其讓他臨陣壞事,還不如先做足了準(zhǔn)備,讓他老老實實待在他應(yīng)該待的地方,既不能跑,也不能叫。
于是阮暮燈、弎子連帶上一個周涵,現(xiàn)在就跟三個綁架犯似的,將舒耀五花大綁捆在了椅子上,還往他嘴里塞了一團手帕。
這會兒舒耀的房間,已經(jīng)徹底變了個模樣。
單人床已經(jīng)被移到了墻角,騰出了房間里最大的空間。而捆著個人的椅子,就放在了房間正中。
以舒耀的腳跟為圓心,一個用朱砂畫出的符陣與數(shù)十條紅線交織成的大網(wǎng)幾乎覆蓋住了整個房間的地板。
而房間四面墻上都蓋上了黑布,只在布料間挖出了門與窗的空洞,這是特地留給二重身進來的入口。
除了被捆在椅子上的舒耀之外,屋里的其他三人,身上都揣著從村子后山的老墳里挖來的墳頭土,足以遮住他們身上活人的氣息。
而弎子更是因為真身是只刺猬,比阮暮燈和周涵這兩個人類更容易隱藏氣息,被交代了最重要的一個任務(wù)——此時他正假裝自己只是個人形擺件,手里拿著一塊黑布,毫無存在感地蹲在舒耀椅子后面。
一切準(zhǔn)備就緒,阮暮燈關(guān)掉了房間里的所有燈,幾人默默地等著二重身自己送上門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被綁在椅子上的舒耀,只覺得度秒如年。他手麻腳酸、口干舌燥,偏偏動彈不得,連換個舒服些的姿勢也做不到。
就在他的耐心被煩躁徹底取代,忍不住想要爆發(fā)的時候,久久毫無動靜的窗戶,終于傳來了一下輕細的“哢嚓”聲。
房間里的四人,全都注意到這聲輕響,頓時都將視線集中到了窗戶的方向。
朦朧的月色之中,他們看到,一只蒼白的手,從半開的窗扉間探進來,似乎想要確定方向一樣,在窗臺上摸索了一會兒,然后朝著房間正在舒耀的方向伸了過去。
那只手白得毫無血色,五指細瘦,腕關(guān)節(jié)伶仃而凸出,小臂卻出奇的長,仿佛是一只巨型蜘蛛的螯足一般,筆直地朝著它相中的獵物探了過去。
舒耀盯著那只手,瞳孔收縮,死命搖著頭,被堵住的口中發(fā)出驚恐的嗚咽聲,仿佛瀕死的動物的悲鳴。
然而雖然那只手的手臂很長,從視窗的位置,它卻依然夠不到舒耀。
所以很快的,一顆腦袋從窗戶伸了進來,隨后是一具干瘦的身體,最后是一整個“人”從窗戶外爬進了房間里。
這“二重身”顯然是已經(jīng)吸收了舒耀不少的生氣,已經(jīng)化出了完整的形體,體型和舒耀本人一模一樣,如果穿上同樣的衣服,從后面看,簡直就和本人毫無區(qū)別了。
只是它的臉,卻還是如同周涵所說的那樣,并沒有眼耳口鼻,光溜溜的跟個還沒開始雕刻的石膏模型一樣,怎么看怎么詭異非常。
舒耀盯著那距離自己只有幾步距離的白慘慘的無臉人,強烈的恐懼感,伴隨著無法控制的尿意,化成熱流從襠部涌出——他嚇得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