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聽:“好好寫稿,不要忘了周三還有presentation,除了presentation還有summary要寫。還有,這周就要考四級了,但也別忘了翻譯課的指標,字幕組和譯言網(wǎng)二選一。你說要去混字幕組,混進去了沒有?”
楊樹林:“聽聽我錯了,我不該把照片混進ppt的,你一定要原諒我?。 ?/p>
陳聽:“現(xiàn)在雖然才大二,但是口譯證書分筆試和口試兩部分,可以準備起來了。哦,還有專四,近在眼前。”
楊樹林,卒。
一直到晚上熄燈,楊樹林的眼前仿佛還環(huán)繞著無數(shù)紅色的小本本,這個證那個證,晃得人眼花。
陳聽注意著他的動靜,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鞭笞得太狠了。但這時他剛巧收到了裴以堯的短信,于是便又把楊樹林拋到了一旁。
裴以堯:早點睡,晚安。
陳聽癟癟嘴,酷哥還真是不懂浪漫。
東湖蟹王:你在干什么?準備睡了嗎?
裴以堯:沒,在看書。
東湖蟹王:哦。。。
校園另一邊的裴以堯看著這三個圓圈,出了好一會兒神,最終他把書扣在桌面上,快速回了一條信息。
裴以堯:不看書的話,會想你。
因為不能停止想你,所以必須看書。
陳聽領(lǐng)會到這樣的意思,唇角微彎的同時,把自己團吧團吧團成一個粽子,縮在床的一角,像是自己構(gòu)造了一個小世界,自己樂呵。
東湖蟹王:那你看書吧,我睡了。
這么說著的陳聽,其實是睡不著的。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太突然也太重要了,因為一個烏龍,他去打了一場鼓,收獲了一個親吻,然后稀里糊涂就跟裴以堯挑破了關(guān)系。
他們……算是在一起了吧?
陳聽摸摸鼻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嘴唇,便又想起那個深入的吻。
小粽子在床上滾了滾,不動了。
“叮咚?!毙碌男畔⑶昧饲敏杖~,小粽子于是又探出頭來,發(fā)現(xiàn)是一條來自裴以堯的語音。于是他不辭辛勞地從床上下去,打開抽屜找到耳機,再爬上床偷偷的聽。
“明天見?!币痪浜喍痰膯柡?,是深秋的涼夜里被暖黃燈光照亮的裴以堯啊,聲音透著一股罕見的溫柔。
東湖蟹王:好的。
陳聽矜持的沒有回語音,手指卻不受控制地點開了手機上存著的裴以堯的照片。點開的剎那,六塊腹肌沖擊著他的視網(wǎng)膜,他的目光順著水滴一路滑到他的人魚線,在心里干嚎一聲的同時摀住了臉。
不行不行,拒絕黃賭毒。
這一晚,除了楊樹林,大家都睡了一個好覺。
但是很快,熱戀期還沒有開始,陳聽的生活便被學習填滿了。他不斷做著各種翻譯作業(yè),考過了四級,然后又接到了林綣關(guān)于考普通話和計算機證書的通知。
大學的奧義在于什么?在于考證。
陳聽很是猶豫了一陣,因為除了本專業(yè)的等級證書,其他的都是看個人情況自由報考的。陳聽不想迷失在考證的海洋里,最終就只隨大流報了個普通話。
裴以堯?qū)Υ瞬o看法,但陳聽的觀點讓他有點耳目一新。
東湖蟹王:要是以后做不了口譯,我就回去養(yǎng)蟹。
家有祖產(chǎn)的陳聽胸無大志,既不羨慕做同傳的師兄師姐,也不覺得做個漁民有什么不好。等他畢業(yè)了,他就是一個國際化的漁民。
可惜外國人好像不怎么喜歡吃大閘蟹。
但裴以堯正與他相反,他幾乎可以想見這是一個以后天天跟實驗室打交道的人。
“你以后要讀博么?”周五晚,陳聽跟裴以堯照例相約圖書館。陳聽捧著裴以堯給他帶的奶茶,小聲跟他說話。
兩人湊得很近,裴以堯輕輕“嗯”了一聲,隨手抽出一張紙巾擦去他手指上沾到的奶茶。
陳聽認真地掰著指頭算了一下,說:“如果我真的回去養(yǎng)蟹,等你讀完博士,我都要稱霸陽澄湖了?!?/p>
裴以堯莞爾,嘴角那是淺淡的笑意看得周圍人嘖嘖稱奇。
原來酷哥也會笑啊。
楊樹林坐在另一邊的角落里寫summary寫到一臉呆滯:我在干嘛?我剛才在干嘛?等等,陳聽為什么老是跟裴以堯坐一起?
他們?yōu)槭裁纯雌饋砟敲摧p松?
不學習嗎?
不考證嗎?
不做presentation嗎?
那廂陳聽拿著作業(yè)往桌上一放,胖乎乎的手指往裴以堯的電腦屏幕上一戳:“我要寫這個主題,你覺得開篇應(yīng)該怎么寫?”
裴以堯:“吧啦吧啦吧啦……”
過了一會兒,陳聽又伸出指頭往本本上一戳:“這個要怎么翻?我換了幾個單詞都覺得不太貼切。”
裴以堯:“吧啦吧啦吧啦……”
又過了一會兒,陳聽往桌上一趴,寫完了,真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