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再遇
相比于裴以堯的輾轉(zhuǎn)難眠,陳聽卻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一覺睡到大天亮,且一夜好夢。
他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半,打著哈欠伸了個攔腰,才后知后覺地記起昨晚睡在了裴家??墒峭赃呉豢?,裴以堯早就不在了。
二十分鐘后陳聽下樓,阮心正好端著沙拉從廚房里走出來,便招呼他過去吃早飯。
“空腹吃冷的不好,先喝杯牛奶吧?!比钚挠纸o陳聽熱了杯牛奶,再加上一份培根煎蛋。
“謝謝阮姨?!标惵牴怨宰拢抗鈷哌^空蕩蕩的客廳,忍不住問:“叔叔和裴以堯呢?”
“你叔叔去工作了,至于阿堯,他一早就出去跑步,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也不知道鬧什么脾氣呢?!比钚谋鹋H饷?,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狗頭。
鬧脾氣?
陳聽很詫異這個詞竟然會出現(xiàn)在裴以堯身上,可這是人家親媽說的,他當然不會提出質(zhì)疑。兩人說著話,吃著早餐,氣氛和樂,大約過了半小時,裴以堯才終于回來。
阮心便又起身去準備他的早餐:“快去沖個澡,吃早飯了。”
等到裴以堯真正坐下來吃早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多。
陳聽覺得今天的裴以堯好像比以往要沉默得多,想到阮心剛才說的話,還以為他是真的碰到什么事了,正想打聽,便聽對方說:“待會兒要去打籃球嗎?”
“打籃球?許一鳴又約你了嗎?”陳聽問。
“嗯?!迸嵋詧蝾D了頓,又補充道:“王超帥找了個幫手?!?/p>
陳聽聽到這個名字,不禁莞爾。其實他也忘了那個人現(xiàn)在的名字是什么了,只記得“王超帥”這三個字。
“不過我下午三點多還要去咖啡店打工,會不會來不及?”
“不會?!?/p>
兩人就這么說定了,等裴以堯吃完早餐,跟阮心說了一聲,便再度騎著自行車往上次那個籃球場去。
這一次兩人到的時候,王宇澤還沒來,只有許一鳴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在那兒練投籃。
“堯哥!聽哥!”
許一鳴看到兩人,就仿佛看到了親人,拋下籃球就過來迎接,跑動起來胖胖的身體異常靈活。
裴以堯不禁往陳聽身前擋了擋,問:“人呢?”
許一鳴撓撓頭:“人還沒來呢,要不我們先自己打一會兒?”
裴以堯正要說話,身后卻傳來腳步聲。
“就是他們嗎?”陌生男人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聽起來有些耳熟。
陳聽下意識地回頭,逆光中,看到一個好似模特一般的男人。他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個模特,比裴以堯更高一點,肩寬腿長,稱得上劍眉星目,可是那五官整合在一起,卻又意外的散發(fā)著一股陰柔之美,尤其他脖子里還系著一塊絲巾。
走在他身邊的就是個熟人了,王宇澤。
“表哥,就是他們,長的最高的就是打籃球最厲害的那個……”王宇澤小聲說著,可這小聲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許一鳴大步上前,先上下瞅了那男人幾眼,又特不屑地看向王宇澤:“王超帥,說好了一個月內(nèi)不挑事,現(xiàn)在才過了大半個月呢,你耍賴???”
王宇澤挑眉:“一個月就是一個月,我又沒想耍賴,就是單純找你們打個籃球不行啊?”
許一鳴明顯不信:“你就是打不過了就去告家長,幼不幼稚?”
“是誰先叫幫手的?!”
“是誰啊,我怎么沒瞧見?”
王宇澤氣急,他難道就想這樣嗎?那還不是因為表哥太忙了,只這幾天有空,否則他才不來看這死胖子得意的嘴臉!
沒見他今天連一個朋友都沒帶么!
可就在這時,那個被王宇澤稱為表哥的男人,忽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詫異的舉動。只見他沖著陳聽微微一笑:“我們又見面了,好巧?!?/p>
陳聽比任何人都要詫異:“請問你是……”
男人無奈地攤手:“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高鐸。”
高鐸?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陳聽仔細回想著,但有時記憶就是那么回事,你不需要它的時候天天在你腦海里晃,你需要它時,偏偏怎么都不出現(xiàn)。
“我們上上周才見過。” 男人又善意提醒了一句。
陳聽的腦海中登時靈光一現(xiàn),咖啡店的老板,不就叫高鐸嗎!可上上周見面時,他分明還是一個從山林里跑出來的流浪野人,今天這么一打扮,簡直判若兩人。
難怪楊樹林說他是一個美人呢,果然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