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玨回了相府后直直往浴房去,一番仔細洗沐過后只著中衣進了房中,于箱籠之中尋了件玄色衣衫換上,與平素所穿不同,這件衣衫愈發(fā)的精細,邊角處以銀線滾之,走動之間泛著光點。
束腰之處懸著一枚圓質(zhì)白玉,晏玨將其取下握在手心,而后出了房中仔細合上門扉,他并未走相府正門,直直掠身而起,翻出了側(cè)墻。
外頭早已備了一匹馬,晏玨翻身上了馬,一路行至宮門才勒了馬繩停下。
手中那枚圓玉一出,宮門守衛(wèi)放了行,晏玨將馬繩拋給了其中一個守衛(wèi)后才下馬,宮燈燃了一路,直至陛下所居的殿宇才慢慢隱沒。
這一夜,殿內(nèi)燭火燃了整夜,直至第二日天色方明晏玨才從里緩步出來,與之同出的還有一道明黃圣旨。
圣旨所書一明,眾人大駭。
從無先例的跨越了無數(shù)階層冊封了將軍,掌虎符號令叁十萬大軍出征塞北,收復(fù)失地,這便算了,所冊之人竟是相府嫡子,不過弱冠之年便已名聲鵲起,世人皆知此子往后承父衣缽定會青史留名成就一代圣君賢相的佳話。
可只知他才華,這一二十年來并未聽聞他于武藝之上也是精通,一時間信他與不信他的人參半而立。
圣旨來得急,命晏玨即刻點兵叁十萬,出征塞北,是以等云奈知曉這道圣旨之時晏玨已披甲掛帥于城門下,甚至來不及告別。
半月后,大軍到了塞北,不過叁日便有捷報千里傳書到了京城,這只是開端,往后大半年的日子里捷報不斷,伴著快馬傳入京城。
塞北外族有叁,晏玨率了叁十萬大軍日夜不眠的部署軍陣,一路高歌猛進,直抵外族老巢,最后絞了族長首領(lǐng)才堪堪罷休。
云奈記著自家皇兄前些年提了一嘴,若要收服外部叁族少說叁年,多則數(shù)十年,可當(dāng)大軍最后的捷報并著降書先遣送到了父皇手中時,她心中除了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壓制了大半年的思念。
大軍回朝需得半月,云奈早早便定了城門處的雅間,到了那日還未天光便去了那間雅間里等著,從天色方明等到午時,城門于幾聲鐘鳴后緩緩打開。
領(lǐng)頭坐在馬上之人便是晏玨,從夏日等到初春,終是再次見到他了,比之先前,他瘦了不少,下顎處的棱角愈發(fā)明顯了。
城門處立了一太監(jiān)模樣的人,云奈辨認(rèn)了會認(rèn)出是父皇身邊的大太監(jiān),晏玨下馬聽旨,宣旨之后他并未上馬而是上了一輛懸著宮牌的馬車。
進宮定是領(lǐng)賞論功的,城門處圍滿了百姓,嘰嘰喳喳說著,有人說晏玨的官位出征前已是一品早已升無可升,此番進宮怕是帶出來的也只有賞賜真金白銀的圣旨,還有人說他當(dāng)了武官定是要立府別住的。
卻不想,于黃昏落日時出了一道圣旨,與大半年前前那般,眾人嘩然,這道圣旨比之從前更要人驚嘆,本以為這般功勛晏玨定屬當(dāng)朝最年輕的將領(lǐng),將于他爹并立。
可圣旨宣讀之后只是簡要說明晏玨并未承了賞賜而是拼了一身功勛跪在陛下面前,一字一句情真意切求娶嫡公主。
跪了大半日,陛下終是松口了,圣旨也隨之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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