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俊波:路哥你膨脹了。
其實嚴俊波對路辭舊道行深淺不了解。他最早不信這些,也是大二那年冬天,考完試放假前,宿舍約著聚餐,他們喝了點酒,耽誤晚了,回宿舍那條道特別冷,風一吹呼呼的。
過了會,老三說不搞基別摸他。
大家誰都沒在意笑嘻嘻的起哄,誰愿意摸你一個大男人,結果沒多久老三又喊你們這些渣男住手掐我屁股不能忍。
誰他媽掐你屁股,冷的手都縮兜里,哪里有手掐你啊。
老三怒說不是你們難不成是鬼啊。
“……后來我看你拍了拍老三肩膀,回頭看了下,地上有道黑漆漆的長頭發(fā)影子,嚇了我一跳?!眹揽〔ㄩ_著車,聊起以前。拍完老三肩膀,路辭舊只讓大家別回頭走快點,現在大白天的,嚴俊波想起來好奇問:“路哥,那個真是個女鬼嗎?好不好看?”
路辭舊陷入回憶,臉色有點古怪。
“怎么了?真是啊?老三那體格還真艷福不淺?!眹揽〔ㄕ{侃。
老三熱愛舉鐵。
路辭舊:……“是個男鬼?!?/p>
嚴俊波手下一哆嗦,車子蛇皮了下。
“你好好開車,一車人呢?!甭忿o舊說道。
他也不想啊,不過現實太震驚了。嚴俊波心想。過了好一會,實在是憋不住,說:“可長頭發(fā)。”
“文藝搖滾男青年。”路辭舊結束這個話題。
四只小崽崽還在車上巴巴聽著呢。
嚴俊波一時感慨無限,回頭得告訴老三,不知道老三知道當初掐他屁股是個文藝長發(fā)男鬼什么感受,嘿嘿。
車后排宮汐潮靠在椅背,瞇著眼睛,望著副駕駛人類后腦杓露出了然。
人類一定是故意講給他聽的。
想暗示性別不是問題,人鬼也不是問題。
迷戀自己到了如此地步——算了,以后對人類稍微好點吧。
路辭舊覺得后腦杓冷颼颼的,一回頭看到宮汐潮望著他神色冷淡中帶著復雜,復雜中帶著滿意,滿意中帶著遺憾,頓時一頭問號。
這個雕又想什么?
出事的表姐是嚴俊波姑媽的女兒,姓林,叫林婉。林家做生意,在云城有頭有臉,生意做得大,比嚴家還要強許多。
車子開入云山別墅區(qū)。
嚴俊波按了門鈴,很快大門打開,一位四五十歲的貴婦迎了出來。嚴俊波小聲說:“我姑媽?!?/p>
“俊波來了?!眹拦脣岓w態(tài)豐腴,面相柔和,不過現在神色焦慮,眼底掛著黑眼圈,開門見山焦急說:“你說的那位同學呢?真的能行嗎?”
嚴俊波也不敢打包票,說:“姑媽,先讓路哥看看再說。”
姑媽點頭,女兒鬧自殺,幾次送進醫(yī)院,打了鎮(zhèn)定劑看著好起來,但現在脾氣越來越古怪了,整天躲著不見人不見光,房間黑漆漆的窗簾不讓拉,越來越消瘦,在這么下去……
于是嚴姑媽憂心忡忡期待看過去,便見車上副駕駛下來一年輕臉白卷發(fā)男孩子,后排是位身形高大穿著正裝長發(fā)俊美的男青年。
“這位就是路大師了吧?”嚴姑媽沖著宮汐潮客氣道。
背著書包的路辭舊:???
“姑媽,這位才是,路辭舊?!眹揽〔▽擂谓榻B。
嚴姑媽轉臉看向路辭舊,“這也太年輕……”行不行啊。
路辭舊因為臉皮嫩被雇主質疑不是一天兩天,也沒往心里去,笑笑好脾氣說:“阿姨,您女兒在哪?我先看看成嗎?”
這話一說,嚴姑媽更不信這位年輕臉嫩的小伙子是什么大師,但人都來了,還是俊波帶來的,總要給面子,神色不由慢待些,隨口說:“那行,先進來——”
“你讓進就進?!睂m汐潮突然開口了,冷酷拽的不行,居高臨下瞥了眼嚴姑媽。
嚴姑媽當場愣住了,像是被釘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這人誰呀?怎么氣勢這么厲害,吶吶說:“對、對不住,您是?”
宮汐潮冷著臉,看了眼卷毛人類,沒點用,被人小瞧了不是。連累的他,心里火大,臉上冷冰冰說:“我是路辭舊的助手?!?/p>
路辭舊:???
“這四個。”宮汐潮隨手指著下車的四只,倨傲的用下巴說話,“路辭舊的道童?!?/p>
一二三四:???
森莫是道童呀?
路辭舊能看到小朋友臉上的問號。窒息了瞬間,但也看出來雕哥給他撐場子,思忖了一二,沒打宮汐潮臉,沖嚴姑媽笑了笑。
“見笑了。咱們還是先說正事,你女兒呢?”
嚴姑媽這次不敢小覷路辭舊了,連忙客氣招呼進來,一邊囑咐保姆,“給路大師、助手、小童子倒茶,上點零食水果?!?/p>
路辭舊:……
干這行這么久,第一次這樣貴賓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