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憑什么？不是都定好了么！”

“贏凱，口頭約定不等于簽合同，而且你好意思問我為什么？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別亂發(fā)微博，現(xiàn)在好了，你內(nèi)涵程奚靠臉，業(yè)務(wù)水平不行，結(jié)果人家因為彈唱上熱搜，還被官方轉(zhuǎn)發(fā)了，你臉疼不疼？”

趙贏凱沉默半晌。

見他不說話，嚴哥更氣：“問你呢，說話！”

“我也沒想到……”趙贏凱語氣難堪。

“你沒想到什么，沒想到程奚的能力？練習生時期他每次考核都是第一名，你有一次超過他的么！贏凱，記住，你要自己立得起來，才能讓別人服你。”

嚴哥嘆氣，“實話告訴你，公司把你的廣告給程奚了。這次只是一個教訓，從今天開始，你微博賬戶收回，也不可以開小號，一旦發(fā)現(xiàn)停止活動三個月。”

對于剛出道不久的藝人來說，停止活動三個月與銷號重來無異，可見公司給的懲罰足夠重。趙小濤驚訝地想摸過去繼續(xù)聽，

被程奚拉住，“小濤哥，走吧?！?/p>

“等會兒，我沒聽夠呢，”趙小濤不肯走，“你不想爽爽？”

程奚搖頭：“不想，我們不是一類人?！?/p>

趙小濤面露疑惑。

“他進娛樂圈，是要做被追捧、被愛慕的明星，而我不一樣。”

程奚垂眸輕輕笑了下，隨即抬起頭，眼神平和，燃著的星點火光卻足以燎原：

“我要舞臺。”

趙小濤到底是被程奚拉走了，沒聽到最最精彩的部分。不過聽不聽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短時間內(nèi)趙贏凱肯定不敢再找程奚的麻煩。

諾亞旁邊有家火鍋蠻好吃，在英國待了一周多，程奚吃土豆都快吃吐了，趕緊找個包房，點了滿滿一桌子菜。

趙小濤滿臉鄙夷地往辣鍋下鴨血：“程兒，不是我說，吃鴛鴦鍋是沒有靈魂的。”

“保護聲帶，”程奚看著紅油流口水，“總吃辣對嗓子不好?！?/p>

“行吧……誒，你手機響了。”

程奚低頭，怔了下。

來電人顯示“程立國”。

他將手機反扣過去。

趙小濤眼睛尖，也看見了來電顯，試探著問：“程兒，你不接你爸電話呀?！?/p>

“不想接。”

“萬一有急事找你呢？”

“不能，”程奚太了解他爸了，“能讓他著急的只有工作?！?/p>

跟了程奚那么久，趙小濤多少了解一些程家的情況，知道父子不和，便沒繼續(xù)勸。

然而，電話鈴聲響過后，微信又叫了兩聲。程奚以為還是程立國，皺著鼻子解開鎖屏。

不是他爸，是另一個人。

延：【……】

哎呦，終于舍得回了，雖然只回了六個點。

程奚勾起唇角：【[委屈]哥哥現(xiàn)在才起床嗎？】

延：【沒】

Orange：【那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大哭]】

延：【你早上五點發(fā)，我沒醒】

真男人不會拿時間當借口，程奚“嘁”了聲，忍不住去趙小濤那邊夾根鴨腸。

Orange：【那你起來之后呢，有沒有看手機鴨~】

延：【看了】

Orange：【看了不回[對手指]】

陶時延：“……”

他沒看出那條信息有任何值得回復的地方。

但他不能那么說，耐著性子：【你想我回什么】

Orange：【只要是哥哥打出來的字，我都喜歡！】

延：【……】

Orange：【省略號不要！】

Orange：【如果哥哥不知道說什么，那也給我打個氣吧[害羞]】

發(fā)完這句，另一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不會把天聊死了吧？

程奚審視一遍自己的要求——要鼓勵而已，應(yīng)該不算過分。說句“加油”、“好好工作”就行，很好敷衍。

其余對話也非常棒棒，毫無瑕疵。程奚完全想不通哪里惹到陶時延，狐疑地又夾了根鴨腸放進嘴里——

沒嚼兩下，手機終于震了！

他興奮地打開，看完內(nèi)容，“噗”地把鴨腸原封不動吐了出去——

延：【新的一天，祝你人氣高高，快樂飄飄，苦也陶陶，樂也陶陶；喜氣高照，運氣正妙，】

延：【青春年少，開懷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