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什么,他回首看她,似笑非笑:“怕我死了?”
陸年年說:“怕呀,你死了,我們藍隊就剩兩個女孩子了?!?/p>
倒是沒想到陸年年應(yīng)得這么快,江慕白說:“放心,死不了。”他邁開步伐,進入了電梯的藍□□域。他伸手去觸碰墻面上的投影塔,手直接穿了過去。
陸年年提心吊膽地看著。
驀地,江慕白蹲下來,從褲袋里拿出一副手套,他慢條斯理地戴上,然后抓住了云怡然燒焦的手臂,輕輕地往藍方區(qū)域挪動了下。幾乎是瞬間,尚且完好的尸身猛然間竄起一簇簇火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黑炭。
江慕白站起來,出了電梯。
他摘了手套,直接扔進垃圾桶里,冷靜地說:“我的推論是對的,藍區(qū)是我們的安全區(qū)域,紅區(qū)是我們的危險區(qū)域,死一個人,對方陣營的塔就少一層。我們再去二號電梯看看?!?/p>
三人又重新回到二號電梯。
二號電梯前的數(shù)字顯示為“2”。
陸年年說:“紅隊用過這輛電梯了。”
江慕白按了下來的按鈕,二號電梯打開時,符瑾瑜的下半身已經(jīng)挪到了紅□□域,這一回連下半身都插滿了水果刀,看著像是一只血淋淋的刺猬。
江慕白說:“看來紅隊也知道規(guī)則了?!?/p>
陸年年提出疑問:“那塔怎么推?三部電梯,三座塔,總共十二層,云怡然死了,剩下十一層,可我們現(xiàn)在只有三個人,紅隊也是三個人,就算紅隊死光了,塔的層數(shù)也剩八層。還是說這個推塔游戲,只需要推掉其中一座便算勝利?”
江慕白說:“是有這個的可能性,但其他的可能性也有?!?/p>
陸年年:“比如?”
江慕白問:“推塔游戲玩過嗎?”
陸年年說:“惡補過一些。”
江慕白說:“那你應(yīng)該知道推塔游戲里大多都是多對多,也有單對單,我們現(xiàn)在是四對四,一般的推塔游戲里,殺死了對方,對方陣營就暫時少一人,然后找準時機開團,方便以多勝少,在對方被團滅或者死剩人少的情況之下,一舉摧毀防御塔。但是各方陣營的玩家首要目標是推塔,其次才是殺敵,因為只有推掉塔才能游戲獲勝的唯一條件。”
陸年年明白過來。
她說:“一般推塔游戲里的玩家死了后是可以再次復活的,如果這個空間里也是可以復活的話,那么過了一定的時間后,符瑾瑜就會再次出現(xiàn),同樣的道理,云怡然也能復活?!?/p>
江慕白頷首。
陸年年瞄了眼符瑾瑜。
如果可以復活的話,被水果刀活生生插死,抑或是云怡然那樣被火活生生地燒死,心理素質(zhì)不好的人即便離開了空間,恐怕也會有心理陰影吧。
……變態(tài)。
這個空間的主神真是個恐怖的變態(tài)。
江慕白又說:“接下來也沒事可干了,我們等吧,看看符瑾瑜會不會復活?!?/p>
三人等了足足半天,直到傍晚時分大家在餐廳吃晚餐的時候,忽然間有了腳步聲響起。
陸年年望去。
……是符瑾瑜。
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著,模樣卻是唉聲嘆氣的。
“……真痛。”
“你們一定不知道小爺我經(jīng)歷了什么,電梯里的刀呀跟長了眼睛似的,通通往我腦門飛,咻的一下,刀尖就刺進來了,腦漿和血水迸裂的滋味你們嘗試過嗎?真他娘的痛!”
正在喝濃稠的魚湯的陸年年放下了湯碗。
符瑾瑜見三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語氣頓了下,問:“你們今天有在電梯見到我的尸體嗎?”
陸年年說:“見到了?!?/p>
符瑾瑜又唉聲嘆氣:“都是我不好,死得這么慘烈還讓你們兩個小姑娘見著了,我下次爭取死得好看一點?!?/p>
江慕白問:“你白天怎么死的?”
符瑾瑜:“我早上起得早,你們都還沒起來,方管家也沒送早餐過來,我便想去下面的餐廳看看有沒有吃的,沒想到一進電梯就被從天而降的刀給插死了。還好這是個推塔游戲,我還能復活,要是不能復活小爺我就要交待在這個空間里了。嘖嘖嘖,你們兩個女孩子別進電梯了,賊疼……有沒有吃的,給我留點?!?/p>
符瑾瑜揉揉腦袋,坐下來夾了條烤魚,然后吃了起來。
陸年年忍不住抖了下。
仿佛感受到她的害怕,林獅輕聲問她:“年年,你也害怕嗎?”
陸年年說:“害怕?。 ?/p>
這個空間的主神喜歡用各種方式弄死人,最關(guān)鍵的是,死了可以復活,那就是一遍又一遍地死。
死亡已經(jīng)不是解脫痛苦的捷徑了。
林獅握了握她的手:“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兩個女孩子一起的話就沒那么害怕了?!?/p>
陸年年無聲地看了眼江慕白,征詢他的意見。
江慕白輕輕地點頭。
陸年年說:“好呀,我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