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老我有點影響,記憶中是個白胡子白眉毛白頭發(fā)的小老頭,整天捧著本醫(yī)術(shù)神神叨叨的,在寒一教沒什么存在感。就他那腿腳竟然沒被正道抓去祭天,實在是奇跡!
“好吧,我隨你一起去見他,但……”我話鋒一轉(zhuǎn),“如果他也不能治好我,我就將教主之位傳給你,以后寒一教如何發(fā)展就都是你的事了,你可要爭氣啊?!?/p>
楊晟棋眼眶泛紅,幾乎要落下淚來。
“好!”他重重點了點頭。
而就在此時,忽地遠處驚起一群飛鳥,然后是密集的腳步聲傳來。楊晟棋猛地站起,環(huán)顧四周,神色變得凝重異常。
雖然沒了內(nèi)力,好歹身為武人的敏銳直覺還在,我當下也跟著站起與他背靠背形成警戒的姿態(tài)。
很快樹林里齊刷刷鉆出了一大群人,將我與楊晟棋圍在中間,有兩個騎在馬上的眼熟得很,我仔細一想,老一點的不正是那隱劍門掌門嗎?還有個大胡子,一年多前好像參與過對我的圍剿,是個叫北門刀宗的大宗門宗主。
被這兩個門派合圍,我大概已經(jīng)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必定是隱劍門的老掌門終于治好了老眼昏花,與上次二伐魔教見了我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的北門宗主一拍即合,來了個十面埋伏。
隱劍門掌門擄著胡須笑瞇瞇道:“韓教主,咱們又見面了!上次招待不周,這次還請再給老朽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盛情款待一下教主與這位小兄弟,隨我們一起走一趟吧。”
我面皮一抽,也跟著笑道:“前輩客氣,款待就免了,恐怕在下無福消受。”
那老兒冷哼一聲:“那你就是逼我用硬的咯?”
你這也不是想用軟的的架勢啊!
“你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該知道我與蕭堡主的關(guān)系匪淺,這里離黑鷹堡尚且不算太遠,就不怕他找你們算賬嗎?”我一邊與他們周旋,一邊用寬大的袖子遮擋手指在楊晟棋手心里寫下幾個字。
——我來掩護,你走。
背后的身軀一震,似乎想要回過身來,被我一把抓住手腕使勁握了握,示意他不要亂來。
“你這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蕭仲南要是為了你找我們麻煩,可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到時我必定要稟報武林盟主讓全武林都知道他黑鷹堡與魔教勾結(jié)!”北門宗主是個虬髯大漢,臉上橫肉叢生,看著就不是什么能輕易打發(fā)的角色。
他一臉趾高氣昂:“你乖乖地跟我們走,要是我問什么你答什么,聽話又安分,我說不定會考慮饒你一條狗命?!?/p>
我眉尾一跳,差點忍不住將腳上的鞋脫下丟過去塞住他那張臭嘴。
還武林盟主呢,他和蕭仲南是一伙的能幫你才有鬼!
縱然心中惱怒,表面上我還是沒什么脾氣地點了點頭,道:“好,我跟你們……”說話的同時我整個人迅速往前沖去,大喝一聲,“走!!”
幾十號人一下子戰(zhàn)成了一團,我雖然內(nèi)力沒了,好歹還有招式,就算花花架子也是有兩手的。
他們似乎要留我活口,幾次刀劍要砍到我身上了都坎坎收手,這反而給了我更大的便利,整個人游魚一般穿梭在人群里,攪得一團混亂。
楊晟棋幸好沒在這時候發(fā)梗脾氣,聰明地將戰(zhàn)圈越拉越大,最后打到了外圍一個提氣用輕功飛走了,氣得北門宗主直罵娘,隱劍門的老兒帶著幾個弟子追了過去。
我有些擔心楊晟棋能不能逃走,逃走后會不會傻到重新帶著人來救我送死,但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實在沒多余的精力去想他了。
我沒有真氣護體,招式又毫無內(nèi)力,漸漸就敗下陣來,都不用北門宗下馬親自來戰(zhàn)。
又撐了一會兒,我便被好幾把劍架在脖子上壓得半跪在地。因為剛剛的一番動作我累得直喘,脖子上傳來輕微的刺痛,想是劃破了皮。
“韓教主一年沒見武功怎么不進反退了???”北門宗主虎目微瞇,說著從馬上一躍而下,如座巨山般穩(wěn)穩(wěn)落到地上。
他幾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拎起我的頭發(fā),險惡地道:“該不是受了什么重傷導致內(nèi)力盡失了吧?”
我不甘示弱地瞪視著他,露出一抹譏笑:“廢話少說,你們大費周章的來抓我,不是真的想要熱情款待我吧?大老爺們的,能不能別這么扭捏?有什么話直說便是,我能做的便做,能說的便說,不能做、不能說的就算打死我我也做不了說不出,你們趁早殺了我一了百了,也省得浪費彼此時間?!?/p>
他們兩派這么多人出動卻沒有通報武林盟主,也不打算將我就地正法,怎么想都不像是為了除魔衛(wèi)道,加上隱劍門掌門那副無利不往的小人嘴臉,我便推測他們很有可能是為了別的什么目的要抓我。
果然,那北門刀宗宗主聞言咧出一嘴黃牙:“你小子挺聰明,”說著將我揪到眼前,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帶我進魔教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