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潛意識里把她當作妹妹，當作未來女兒的理想范本，以至于他這一番話里話術(shù)的成分并不多，更多的是發(fā)自真心地想要補償，想要抹去給她帶去的傷痛。

林鶯沉默的每一秒鐘，掉的每一滴眼淚對于秦衍來說也是一種折磨，但他還是耐心地等著，等著她像之前每一次一樣對他說“好的叔叔”。

但這一次林鶯沒有，她過了許久之后才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不要?！?

秦衍幫她抽紙巾的動作頓了一下。

“我一直很喜歡秦叔叔，才會那么努力學(xué)習(xí)，那么想要來覓城見您的。”小女孩的哭腔沙啞可憐，仿佛能將這世界上最堅硬的鐵石心腸都輕易摧碎，“昨晚的事情不是您的錯，是我的錯，但是我不是因為想要您的補償才做那件事的……”

她說話的時候緩緩抬起頭看向他，一雙通紅淚眼頓時讓秦衍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她昨晚在他身下悲鳴求饒的畫面。

“鶯鶯，不管昨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忘了它?！?

秦衍把責任全部攬在自己頭上自然也不是因為不記得前一晚的事情，他只是希望這件事盡快畫上一個句號，無論真相如何。

“我結(jié)婚已經(jīng)快四年，已經(jīng)是不值得你喜歡的男人，你以后肯定會遇到更好的人?！?

女孩子卻完全沒有被他說動，一邊掉淚一邊搖頭，秦衍見狀也沒有繼續(xù)勸導(dǎo)，而是從外套的內(nèi)兜里拿出小小的一個藥盒。

“那這件事先不提，你先冷靜一下，這盒藥記得吃，我下次再抽空來看你?！?

緊急避孕藥的藥盒被他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秦衍抬腕看了一眼時間便準備往外走。

“秦叔叔…”

就在秦衍已經(jīng)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身后的小女孩哭哭啼啼地叫住他。

“你剛才說，你可以滿足我的所有要求，是真的嗎？”

秦衍轉(zhuǎn)過身，神色依舊認真：“對。”

小女孩睡裙上都是淚珠墜落時被拉開的長條淚痕，水跡斑斑看著有些狼狽，可那腰背挺得筆直，一雙眼睛里都是淚水的霧氣，眼神卻是倔強又堅定。

“我想要您再要我一次，可以嗎？”

他有些意外，皺起眉，聲線壓低：“林鶯，你應(yīng)該知道適可而止?！?

“我知道、我知道的……”

林鶯的手在秦衍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悄悄握成了拳，生怕自己稍有松懈就再也沒有了直視他雙眼的勇氣。

“就一次……您再要我一次，我就乖乖吃藥……好不好？”

秦衍看著她，半晌無言，到最后竟氣極反笑。

她確實是堅韌、聰慧又努力，在這種完全被動的境地竟然還能抓住避孕這一點將他反制。

這就是他養(yǎng)大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