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遇不說話了。
車輛提速后,停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拐角,離校區(qū)北門很近。
程不遇視線望著外面:“現(xiàn)在可以下車了嗎?謝謝你載我一程?!?/p>
“可以?!鳖櫲缱琳f。
程不遇于是拉開車門,先下了車,而后把座位上的書包拉了過來。他伸手時,漂亮白皙的腕線又露了出來。
顧如琢的視線落在他手上。
仍然是一片青紫的傷痕。
顧如琢說:“那天在醫(yī)院——”
他后半句沒說下去,情緒不明,程不遇垂下眼,輕輕說:“我不會透露給媒體?!?/p>
“我沒說這件事?!鳖櫲缱琳f。車輛駛?cè)肼窡舻陌堤?,他的面容也隱在了暗處。
程不遇漂亮的眼睛注視著他:“你的車漆是我刮的,對不起。我那天趕時間,所以只來得及留了號碼,我會賠償。”
顧如琢還是沉默。
程不遇抱著書包,垂著眼,他一只手習(xí)慣性地半握起來,修長的中指抵住手心,那里已經(jīng)起了薄薄的繭子。
這是他從小到大的一個無意識的習(xí)慣動作,或者說一個奇怪的癖好,總之要有個什么東西抵在手心。
顧如琢移開視線:“不用了。你走吧?!?/p>
他們本來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程不遇離開了程家,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再多提點(diǎn)也沒有必要。
程不遇于是背著書包往學(xué)校走去。
他拐彎后,燈下的法拉利仍然停在那里沒有動。
顧如琢開了車窗,點(diǎn)了一支煙,就對著他的方向,仍然是那樣淡漠而銳利的視線。
“喂顧哥,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我們想問問你程老爺子那邊,我們現(xiàn)在過去看望,方便嗎?”
聽顧如琢報了地名,季卿在那邊十分意外,“星傳?你跑那么遠(yuǎn)干嘛?!?/p>
“過來散散心。”顧如琢說,“你們要去就今天了,老頭還沒醒,每天探視時間十分鐘。”
“好好,那我們這會兒就過去。我們今兒幾個回來被罵了,我爸說你現(xiàn)在兩頭忙,又要顧著董事會,又要顧著程家,叫我們別沒事拉你出去了?!?/p>
“那你們不也把我拉出去了?”顧如琢笑,“屁話少講。”
醫(yī)院VIP層,一群人碰了頭,個個干凈整潔,乖巧禮貌,絲毫看不出前一晚還在夜店里鬼混。
季卿這一批人和顧如琢玩得好,但并不是師兄弟這一脈的。敬城有錢人多如牛毛,顧、程兩家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顧如琢人緣極好,他的朋友圈里既有根正苗紅一路乖孩子的,也有他們這種不學(xué)無術(sh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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