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遇像是想了想,仍然是那副冷冷的,沒有表情的樣子:“我自己找試卷,還可以跟老師說?!?/p>
顧如琢手里拎著院子里澆花的水管,順手就往他這邊一沖,水花飛濺。他丹鳳眼彎起來,還是一貫的散漫,張揚又好看:“這多麻煩,直接揍啊?!?/p>
他和他隔得最遠,程不遇立在門邊,穿著雪白的練功服,眸色烏黑,那水管里的水沖著他來,到他這里時已經(jīng)散成非常細小的水霧,輕飄飄地落在他的發(fā)間。
反而是顧如琢身邊幾個師兄弟被淋得吱哇亂叫:“師哥師哥停手停手——我們沒惹你!”
顧如琢笑得非常壞,一臉璀璨明凈,端正得好像什么都沒做。
他本來只是隨便一說,但是沒想到的是,隔天,程不遇就被請了家長。
顧如琢還是被程方雪揪到老師辦公室時,才知道程不遇真把人給打了。
這小東西站在一邊,仍然是平靜冷淡的樣子,只是白皙的臉上多了一道傷痕。另一邊是鼻青臉腫的數(shù)學(xué)課代表。
還挺有力氣,挺會打架。顧如琢在心里評估了一下,程不遇看起來比那數(shù)學(xué)課代表矮半個頭,沒想到首戰(zhàn)告捷。
程方雪氣得吹胡子瞪眼,他指著程不遇,說:“你不要怕,把剛剛說的再說一遍,誰教的你打架?”
“師哥教的?!背滩挥鲆浑p眸淡靜漂亮,“他叫我直接揍?!?/p>
他說完后,仿佛才意識到這是賣隊友的行為,又很生硬地補了一句:“但他后面又說,是開玩笑的,我不是聽他的。”
車窗外,明亮的路燈一個接一個地過,天快明了,街區(qū)漸漸也有了一些車輛,路況復(fù)雜起來。
顧如琢從小被各路狗仔追著長大,非常熟悉如何找好停車的位置。
他和一般明星不一樣的是,狗仔跟拍不是最要緊的事,圈內(nèi)人都在他們的掌控范圍之下;麻煩一點的是路人?,F(xiàn)在網(wǎng)絡(luò)發(fā)達,不少驚天八卦,實際上都是路人賣出來的,這種情況,就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了。
程不遇住的酒店附近,暫時還沒什么人。
顧如琢找到地方停好車,淡淡地說:“這邊人多,我不送你下車了?!?/p>
身邊人沒動,也沒有聲音。
顧如琢往右邊看了看,程不遇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他仍然聽話地戴著墨鏡口罩,安全帶系好,就安靜地歪在窗邊,靠著睡。他臉很小,隔著朦朧的墨鏡,仍然能看見纖長細密的睫毛,睡顏安穩(wěn)。
天幕微青,因為快要亮起來的緣故,配合窗外的路燈,更顯得肌膚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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