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打定了主意，原野就讓甘伯去找大壯叔?！圃皶r不時就要找他。大壯叔已經(jīng)快要習(xí)慣了，今年整整一年，原野起碼給他添了十兩銀子的進(jìn)項。

炭窯除了建兩個放木材、炭的庫房，一個值夜的房間，一個窯子，再適當(dāng)建幾段圍墻圍個院子，就完全夠了。大壯叔聽完原野的話，道，“進(jìn)山的道口，有個小院子，之前是牛三叔的。牛三叔被兒子接走之后，那院子就閑置了。我聽說牛三叔把房契都交給了村長，讓他幫忙賣了。你重新建房，還不如買那個院子，那地方也合適。我再給你拉兩車磚建個窯子，就成了?！?/p>

有現(xiàn)成的原野當(dāng)然愿意，跟村長一打聽，牛三叔的院子確實是要賣。因為位置靠近山里，只有四間，又是土房子，價格并不貴。之前本來想賣六兩，但放太久了一直沒賣出去，村長做主，原野給五兩就成。

沒幾天大壯叔就把磚頭拉了回來，原野跟著忙了兩天，好歹是把炭窯給建成了。因為炭窯也是燒炭的關(guān)鍵，原野根本就沒讓大壯叔請旁人，就他們兩個。大壯叔的人品原野是相信的，說了保密就絕對不會泄露出去。

地方搞定了，接下來就是人手的問題了。原野考慮了下，木頭可以跟村里收購，他請兩個人就夠了，這樣一來人少也好保密。

第三天早上，原野還在賴床。趙小魚從廚房出來，看面條已經(jīng)下鍋了，就轉(zhuǎn)身回房叫人起床。

“原野，起床了。”趙小魚輕輕推了推他。

“唔……”原野閉著眼睛哼了一聲，又不動了。

趙小魚輕笑一聲，把剛剛洗過的手伸進(jìn)原野的被窩里。

“嘶！……好冷！”原野冷得叫了一聲，他本就是半夢半醒的，被趙小魚這一凍，就徹底醒了過來。

發(fā)現(xiàn)是趙小魚，他連忙把他的兩只手都拿進(jìn)被窩里。

“怎么手這么冷，是不是穿的少了？”

趙小魚動了動胳膊，“我穿了這么多，一點都不冷，這是剛剛用涼水洗了手?！?/p>

原野在他鼻子上擰了一下，“又不聽話，明明準(zhǔn)備了熱水，還去碰涼水！”

趙小魚揉了揉鼻子，“就，就順手嘛。我給你拿衣服，快起來，面條都要起鍋了！”

“哼！”

原野接過他遞來的棉衣，一件件穿上。

“炭窯那邊你想請誰？”趙小魚問道。

“還不知道，你有人選嗎？”

趙小魚搖了搖頭，他認(rèn)識的人也不多。

原野梳洗完畢，拉著趙小魚往外走，“你也學(xué)這么久了，以后炭窯的賬，我想交給你管?！?/p>

趙小魚吃驚的看了他一眼，“?。课?，我恐怕不行?！?/p>

“別怕，甘伯的賬是怎么寫的你也看見了。你照著做就行，有什么不懂的，不是還有我嗎？就是虧了也沒啥，咱們家也不靠炭窯吃飯?！?/p>

“嗯！那我就試試吧?！?/p>

“小魚啊，你那個藥是不是要吃完了？”原野突然想到。

“后天吃了就沒了，你問這個干嘛……”趙小魚突然想起洞房那天原野說的話，臉一下子就紅了。

原野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大后天我?guī)闳ソ蠓蚰抢锟纯?，沒問題咱們就不買了?！?/p>

趙小魚低著腦袋應(yīng)了一聲，“嗯。”

炭窯的人手，原野最終還是決定去有根叔家問問原秋。原秋雖然性子悶，但力氣大，能干活，燒炭本來就是個沉悶的工作。至于收木材的活兒，他可以再請一個精明一點的。原春三兄弟都在他這里干活，原秋怎么也比其他人可靠一些。

當(dāng)初染坊沒有選上他的時候，原秋是感覺非常挫敗的。他們家窮，地也少，想在地里刨食僅僅能夠溫飽。可以說他們四兄弟，就沒有不想進(jìn)染坊的，偏偏他一個人沒選上！雖然爹笑著說，沒選上也好，全部去染坊了，地里的活兒他一個人做不完，但他還是很沮喪。原秋本身就是一個很悶的人，因為這事，他說話更少了，每日只埋頭干活。

所以原野問他愿不愿去他的炭窯燒炭的時候，原秋萬分驚喜，

“我，我愿意去！”

原野道，“你可考慮好了，燒炭的話要住常常住那邊，牛三叔的院子你知道吧？你以后要是娶了夫郎，整個冬天你可能都抱不上人。”

聽見這句調(diào)侃的話，原秋紅了臉，但還是堅定地道，“沒，沒關(guān)系的，我愿意去！”

原野看了看有根叔，有根叔抽了口旱煙，“這幾個臭小子都大了，他們自己做主，我不管！”

原野點了點道，“還有一件事，去炭窯要簽保密協(xié)議，還要十兩銀子的押金。”

兩人都吃了一驚，“十兩，這么多？！”

”你們先別急，聽我說。每燒一斤炭，都有五文的提成，所以燒炭幾個月的工錢，幾乎可以跟染坊一年的工錢一樣。如果炭賣的好，還會更多。這十兩如果你們拿不出來，就暫時在工錢里扣，每個月扣一半的工錢?！霸暗?。

聽見可以扣工錢，有根叔和原秋松了口氣。

他們對押金倒是沒有意見，人家把掙錢的方子都教給你了，總不能一句保證就算完了吧。

“好，那就扣工錢吧?！痹锏?。

雖然跟有根叔他們一家也很熟了，原野也不能說不要押金不簽保密協(xié)議的話，畢竟親戚間做生意都有翻臉的呢，更別說還有另一個人了。總不能一個給了，一個不給吧。

“對了，炭窯還要差一個人，你們有什么信得過的人嗎？最好是機(jī)靈一點?！?/p>

有根叔一聽還有一個名額，跟原秋對視了一眼，想了想道“原秋有個表弟，叫劉有田，今年二十四了。他們家在靠山村，比我們還要窮，人還算機(jī)靈吧?！?/p>

“行，讓原秋明天帶來我看看。”原野直接拍了板。

第二天原秋果然把人帶來了，原野隨意問了問，劉有田雖然很局促，但說話條理清晰，腦子還算靈活。跟原秋一樣，劉有田也愿意扣一半工錢當(dāng)押金。

原野讓甘伯帶他們簽了保密協(xié)議，就讓他們明天上工了。

燒出銀絲炭的秘訣就是高溫和低氧的環(huán)境，原野跟著原秋他們折騰了幾次，就成功了。原秋和劉有田拿著長柄鏟子挖著窯洞里冷卻的銀絲炭，臉色都露出了滿足得笑容。不管原野賣不賣的出去，染坊是一定會用上的，甘伯布置好了暖房，已經(jīng)讓人來問過幾次了。

原家村的人這幾天都聽說了一個消息，原野建了一個炭窯，正在收購木材，三文一斤，多少都要。

“這消息是真的嗎？”劉二嫂問道。

“當(dāng)然真的！我親口問的原路，不過不在原野家收，好像是在牛三叔那個院子里。”曹阿么道。

“難道是進(jìn)山道口那個院子？”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