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家回來,原野又在自家院子點了一副鞭炮,才洗洗回屋睡覺。因為喝了酒,他也沒碰趙小魚,只是抱著人睡了。
大年初一,原野給甘伯一家都發(fā)了紅包。當然趙小魚也有,原野用曾經在沙哈魯那里買的一塊墨綠色翡翠,給趙小魚刻了一方私印。這印只有原野的食指那么長,原野在頂端鉆了一個孔,用紅線穿了,正好可以掛在腰帶上。
趙小魚看見這翡翠私印就非常喜歡,他四處找朱砂想看一看字體的效果。原野變戲法一樣給他變了一個盛了朱砂的硯臺。趙小魚用印章沾了點朱砂,稍微用了些力氣按了下去,'趙小魚印'四個字立時出現(xiàn)在了白紙上。
趙小魚摸著印章,低垂著眼皮道,“相公你對我這么好,我都沒有想到要給你準備禮物。”說著又期待的看著原野,“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做好不好?”
機會就在眼前,原野能讓它跑了?
原野靠了過去,輕輕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末了舔了舔他的耳垂。
趙小魚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他就不該對這人存在什么幻想!
大白天的,他居然想回房……
那天他買的話本,有一本稍微露骨些的,還配了一張插畫。明媚的春光里,半敞的窗沿下擺了一張錦塌,那漢子將一個哥兒壓在錦塌上,兩個人都光溜溜的,哥兒的手作勢要去關窗,被另一只大手抓住了……
原野看見這張圖就想試驗一番,只要多點幾盆炭,他也不怕把兩個人凍著。
趙小魚從來不知道這種事還有這么多花樣,明晃晃的陽光下,兩個人皆不著寸縷,摟作一團,肢體交纏廝磨纏綿,甚至他們連窗戶都不關!
要是平時原野提這種要求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直接拒絕的,可現(xiàn)在他的話猶在耳邊,怎么好出爾反爾?
原野才不會讓自家夫郎反悔,當即將人拉起身就要回房。
趙小魚又羞又急,偏偏他還理虧不能反對,只能吭哧吭哧道,“那,那,窗戶一定要關!”
原野笑著瞥了他一眼,甘伯一家還在呢,他可沒有給人窺視的癖好。
……
等兩人在房里忙活完已經不早了,原野將趙小魚和自己打理干凈,在衣櫥里挑了兩身黑色打底,印了少量紅色牡丹的長袍,那牡丹的花蕊是用金線繡的,一派富麗堂皇的模樣。他們倆的衣服乍看是一樣的,只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今天中午趙大伯家要請客,又是大年初一,穿艷麗一點正合適。
趙小魚還是很感激大伯一家的,雖然厭煩他們一家三天兩頭上門借錢借物,可趙小魚和哥哥趙小虎上門從來沒有空手而回過。趙大伯看不上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和好賭成性的侄子,也護著他們沒讓他們一家餓死。其實仔細想想遇上自家這種親戚也真夠糟心的,難怪大伯么每次見了他們都沒個好臉色。
原野聽了趙小魚的話,吩咐甘伯把送趙大伯的年禮加厚了一成。不說別的,趙大伯至少沒有纏著趙家要鹵菜方子,也沒有鬧著要進自己的染坊。
原野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村里人不管怎么想,看見他們還是一臉笑容問好寒暄的。原野也不煩,見著誰都笑著回個一兩句話,道聲過年好、大吉大利。
趙大伯看見原野,就要把他往長輩和村長他們坐的那桌引,原野擺擺手,笑著道,“我們跟爹他們一桌就行了。”大過年的他不想應酬,而且今天他還帶了甘伯一家。他們也沒個親人,大過年的總不能把他們一家丟在家里,原野仗著自己送的禮厚,全家都來了。
趙小虎看見原野就趕緊招了招手,原野一行人依次坐下,原野右手邊就是趙小虎,左邊是趙小魚。
趙小虎咳嗽了一聲,道,“那啥,年前我去給姜大夫他們送年禮的時候,和姜大夫聊了會兒,姜大夫說他們一家也不會回鄉(xiāng)過年。我想著縣里的鋪子都關門了,怪冷清的,就極力邀請他們來村里玩兒,姜大夫也沒說同意不同意。今天早上姜大夫找人給我遞信兒了,他們閑來無事想來玩兒幾天?!?/p>
原野挑了挑眉,這是過了長輩的關了?
趙小魚知道自家哥哥的心思,笑著道,“有沒有什么要幫忙的?”
趙小虎連連點頭,“別的我都讓阿姆準備好了,只是下午我去接人要藉用一下你們家馬車。天兒太冷了,我怕坐牛車他們受不住?!?/p>
這種小事,趙小魚當即道,“行,一會兒你來就是?!?/p>
趙小虎又問原野,“我想著明天帶他們一去河上砸冰撈魚,你們一起去嗎?”
原野看著趙小魚,趙小魚想了想,“反正我們也沒什么事,一起去吧,人多也熱鬧一點?!?/p>
其他人都沒有什么反應,趙老爹和趙王氏卻覺得眼前的趙小魚有些陌生,這樣大方干脆,臉上無時無刻不帶著笑容。原野真是寵他,這種小事也要問他的意見,讓他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