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不可能。”李清動作有些遲鈍地連續(xù)擺著手,“進展好嗎?”
楊鳳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想道這要看你大爺配不配合啊!
“我覺得兩人挺配的,你也知道張之赫這個人沒什么修養(yǎng),沒事就兇巴巴的,這個沒脾氣的人配他剛好?!?/p>
“他哪有?”聽到張之赫愛上了別人,李清已經(jīng)失魂落魄,只有反射性地反駁:“他的個性很好……楊大哥你不要這樣說他?!?/p>
靠,所以說你們絕配不對嗎!楊鳳默默吐槽。
李清的酒杯已經(jīng)見底,楊鳳本還要替他斟,后來一想算了,要是把人灌醉張之赫也沒戲唱,拿捏不容易?。∷€真是個一等一的專業(yè)好媒人!
他話鋒一轉(zhuǎn):“你知道為什么阿颶總是不來?”
李清毫不猶豫地回答:“他討厭我。”
“哇,你還真的挺敏感的?!睏铠P說完覺得張之赫的目光如刀一樣射來,他撇嘴,覺得張之赫無聊透了,這哪里算是在調(diào)戲李清??!
“李清,你知道他為什么討厭你嗎?”楊鳳說,“他和張之赫以前是在部隊認識的,阿颶是受傷后才退出,但張之赫退出時還好好的。他退出是因為他出最后一個任務(wù)時…對了,別問我是什么任務(wù)!阿颶都神秘兮兮的不和我說!總之,張之赫最后一次出任務(wù)的時候分心了,他在街上聽到有人喊小清,回頭發(fā)現(xiàn)是一個叫小清的女孩子大概被人強暴了,村民抓住了那個男人,張之赫完全不應(yīng)該插手管這件事,支援隊友是最大的優(yōu)先,況且犯人已經(jīng)逃不了,但他反而像哪個筋接錯了一樣沖動地把犯人暴打一頓……事后他承認全是心結(jié)作祟,他當然知道那個女孩不是你。罔顧軍紀又以軍人的身份對普通人動用私刑多嚴重不用我說了吧?他給國軍丟了很大的臉,最后便遭到強制退伍,連終身俸都拿不到。退出的時候他終于想通了,決定開始找你?!?/p>
楊鳳喝了口酒,繼續(xù)說:“這是阿颶告訴我的,他看過張之赫那個樣子,覺得你們兩人分手一定是你的錯,他一直深信張之赫不會有任何對不起你。張之赫已經(jīng)不是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的年紀了,為了你,他有讓步一切的覺悟,他可以眼也不眨地搬到A市、可以在家上班,這種沒有原則的男人怎會那么容易和你分手?”
“他從來沒有提過……”
楊鳳笑著道:“哈,他當然不會說!他覺得很丟臉!所以說他不能算是個會溝通的男人,不坦率是他最大的問題。我懷疑是因為這樣,你才不知道他有多愛你?!?/p>
聽起來是批評張之赫,實際上楊鳳是婉轉(zhuǎn)暗指李清不珍惜,雖然他始終沒有表態(tài),他是站在張之赫那邊的,什么他六分李清十分、什么配不上李清…當然都是嘴炮,他就喜歡看張之赫妄自菲薄的蠢樣。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張之赫是個九分的男人,僅僅比他的阿颶少一分而已。
李清呼吸聲音越發(fā)不穩(wěn),每一次他想哭都是如此。張之赫的眼神又剜了過來,滿帶責備,像在怒斥楊鳳話說得太重。
楊鳳也氣鼓鼓地瞪他。幫你講話也不對!沒用的馬子狗!活該被踩!
李清的手機亮起螢幕,顯示為宋匯顯的來電。他拿起手機緩了一下呼吸,對楊鳳說了聲抱歉。
宋匯顯電話那頭很吵,囂鬧和音樂聲中宋匯顯的聲音傳來,他在對街的夜店,付錢的時候發(fā)現(xiàn)錢包被摸走了,希望李清幫忙。
掛掉電話,李清低頭把弄手機,把螢幕按開又關(guān)掉,說道:“楊大哥,我看我去幫他吧!”
楊鳳不以為然地道:“宋匯顯不是出門都有司機和隨扈的嗎?怎么需要你去?”
李清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那幾根原本濕潤的頭發(fā)不知何時干了翹到頭頂,有些凌亂,臉頰的紅延伸到衣服底下,李清很少穿黑色,毛衣黑褲一身黑的裝扮讓他看起來有種頹廢的美感。他動作急促地披上外套,說道:“他說了他需要的…我…我想通了,我還是覺得送我熊的應(yīng)該是他沒有錯,沒有別人會那么做……”
李清需要立刻離開,否則他會受不了,他今晚已經(jīng)到極限了,他喝了太多…又聽說張之赫在C城,張之赫以前有多愛他,張之赫喜歡上了別人……不能再想下去,他心里的栓塞松了,有些他不能有的東西正在慢涌出來。
李清臉上有一種瀕死的小動物般介于驚慌和絕望之間的掙扎,“如果你看到我的哥哥,你再幫我轉(zhuǎn)達一句,我想祝他幸福?!?/p>
楊鳳大驚,李清比他想的還要固執(zhí),他是真的要置自己的心于死地,寧愿和宋匯顯在一起也不要期待張之赫。
李清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大門,楊鳳轉(zhuǎn)頭對張之赫吼道:“你還杵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點過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