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方伊池已經(jīng)有回過神的趨勢,賀作舟忽然神情莫測地往后一倚:“怎么著啊, 不想讓我?guī)湍憧磦???/p>
“不……”
“行啊。”賀作舟假裝生氣,撤了力,趁方伊池茫然地望著自己的當口,將他打橫抱起,“咱們?nèi)ゴ采希?你躺著給我看?!?/p>
“我……我……”
“小鳳凰,記得把腿分得開些,別繃著。”賀作舟似笑非笑地低下頭,“實在不行, 就把腿架在我的肩上,聽見沒有?”
方伊池聽見了,卻希望自己沒聽見。
他的后背已經(jīng)貼在柔軟的床墊兒上了,他硬著頭皮仰起上半身,顫顫巍巍地扶住賀六爺?shù)募纭?/p>
方伊池問:“六爺,您這是……”
“看傷口?!辟R作舟把他壓回去,坦坦蕩蕩地分開雙腿,欺身靠近,不僅看見了淡紅色的傷絕,還瞧見了很多早就想看的春光。
方伊池生得纖細,哪兒哪兒都秀氣。賀六爺瞧一眼,他腿根兒邊的皮膚都開始泛紅。
像一汪春水,忽然泛起漣漪。
“看上去不會留疤?!辟R作舟嘴里倒還正經(jīng)。他將方伊池身上湖藍色的旗袍慢條斯理地往上卷,手指在綢緞似的皮膚上若即若離地游走。
方伊池蒙了。
他做服務(wù)生的時候,不是沒被摸過屁股,但是還從未被人侵犯到如此地步。
要說不抗拒,那肯定是假的,就算動手的是六爺,他依舊想要掙扎。
但方伊池強忍著沒動。他想:自己是要攀高枝兒的人,既然在飯店里扶了六爺?shù)镍B,那么如今把自個兒的鳥交給六爺,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問題是六爺并不去碰他的鳥,而是俯身,仔仔細細地打量圓形的疤:“當時疼嗎?”
被煙頭燙怎么可能不疼?
方伊池卻笑了:“總好過被灌酒?!?/p>
燙傷的痛只在一時, 醉酒難受起來那是一整宿一整宿地吐。
賀作舟聞言,不再說話,片刻后忽而將臉輕輕貼在他腿根邊兒上。
方伊池跟著猛地一顫, 雙腿不由自主地并攏,細嫩的皮膚被胡茬戳得又麻又癢,賀六爺卻沒有別的動作了。
賀作舟房里的大床還是舊式的,上頭不倫不類地掛 了新式的窗幔,大約是本人也不喜歡,所以用繩子捆起來,全部擱在了床頂。方伊池這么躺著,只能看見雪白的紗在微風中晃動。
靜下來以后,他開始能聽見窗戶外細碎的聲響:有一只鳥在唱歌,有幾只貓喵喵叫著從廊下經(jīng)過,還有由遠及進的腳步聲。
是萬祿。
“六爺,您要的熱水?!比f祿拎著熱氣騰騰的水吊子,站在門前并不進來。
賀作舟悶悶地笑了兩聲,起身刮了一下方伊池漲紅的臉頰:“哆嗦什么呢?我去給你倒點熱水?!?/p>
說罷,當真起身往屋外去了。
方伊池被賀六爺貼過的腿根一陣冷一陣熱,都麻了。他盯著賀作舟,看融融的光順著男人筆直的腰桿滑落,眼睛被繡著翠竹紋樣的屏風晃出幾滴淚,忽而翻身縮進了被子。
賀六爺?shù)谋蛔由弦灿泄勺拥臋幟饰秲?,方伊池恍恍惚惚地蜷著,還是覺得這氣息有點熟悉,像是夢里聞見過。
在哪兒呢?
他縮縮腳趾,翻了個身,聽見六爺和萬祿在外面說話。
聲音有些含混,聽不大清。
“這水燙著呢,去跨院拿個湯婆子灌上吧。”
“天冷,人家都用著呢……哪有……?”
方伊池聽著聽著,竟然迷糊起來,閉上眼睛似乎還能看見如潺潺溪流般流動的陽光。
外頭講了兩句話后,聲音又提高了:“藥呢?”
他霍然睜開雙眼。
藥。
方伊靜還等著用藥呢。王醫(yī)生先前開的藥能頂三四頂三四天,可是之后呢?很可能北平城里就沒人愿意賣藥給他了。
唯有求六爺。
方伊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手探進被褥里,寇寇宰宰地脫掉了原本就被扒到膝蓋上的內(nèi)褲,攥在手心里,想要藏到枕頭下,那頭賀六爺已經(jīng)掀開門簾走進來了。
地上的光仿佛猛地打開的折扇,他還沒看清扇面上的花紋呢,就又合上了。
還好床前不遠處立著一人多高的屏風,賀六爺也沒急著進來,而是背對著方伊池倒茶。
清淡的茶香很快飄到了他的鼻翼間,方伊池最后看了一眼窗紙 上的光影,繼而毅然決然地解開了領(lǐng)口的盤扣,雙手掀開裙擺,微微用力,將自己從旗袍中剝了出來。
奶白色的皮膚立刻泛起淡淡的紅暈。
方伊池垂眸將旗袍在床側(cè)鋪平,用指甲輕輕摳著凸起的花紋,然后迅速躲進被子,露出通紅的耳朵。
屬于賀六爺?shù)奈兜缽乃拿姘朔接縼?,方伊池惶惶地聞著,不知道這回會不會再被拍開。
他那只被賀六爺拍過的手,現(xiàn)在想起來,還火辣辣地疼。
賀六爺在屏風后叫了他一聲:“小鳳凰?”
這是在喊他喝茶呢。
方伊池剛脫完衣服,哪兒敢回答,半張臉埋在被子底下,顫顫巍巍道:“六爺……”
賀作舟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聽出他聲音里細微的異樣,到嘴的茶就變了味兒。
賀太太思春咯。
作者有話說:預警都寫在文案最前面,還用框框標出來了,我已經(jīng)不知道還能怎么明顯了。 這梗挺雷的,但我就是想寫,你說咋辦呢……大家受不了就別往下看,要不然你難受我也難受。。。 這回是真的要到AO3的環(huán)節(jié)了!我們池想先出手!到底會不會如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