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躺的床也很大,他手略一晃動,便是一陣鐵索摩擦碰撞之聲。
朝辭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這些人,除了搞這種play,還能干點啥?!砍o吐槽。
【或許一上來就直接把你打斷腿比較干脆?】系統(tǒng)說。
【……】朝辭有些訕訕,【那還是算了吧,這樣也挺好?!?/p>
他扯開話題:【其實我倒覺得,這些人把我拽回來后,除了走向的不確定性之外,糊弄他們的確比在做舔狗任務的時候輕松?!?/p>
【反正一切是以他們對我情深義重為前提。愛情這種糟心玩意兒,誰愛得多誰吃虧,我就可勁兒作就行?!?/p>
【其實就算你不作,老老實實陪他們一世,他們便也滿足了?!肯到y(tǒng)說。
【得了吧?!砍o翻白眼,【誰知道陸衍這傻逼能活多久?我感覺他大概能活到這個世界消亡,我還怎么陪他?就算他壽命跟凡人一樣,那我也不想陪他,老子還想回去過假期呢!】
【隨便你吧。】系統(tǒng)敷衍道,他其實也就隨便說說。
敢當職業(yè)快穿者的,別的不說,就是心又臟又狠,哪能就為這些人動惻隱之心。
【接下來我又有一段漫長又平凡的性生活了?!砍o躺在床上感慨,【這些任務對象別的不說,腎功能是真的牛。就是這性生活爽歸爽,太頻繁了也不好。還好這身體不是我的,腎也不是我的,不然我賺的那些積分都要去買藥補腎了?!?/p>
系統(tǒng):【……】
這個傻逼玩意兒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就在跟系統(tǒng)扯淡的中,朝辭聽到了腳步聲。
他略一抬頭,果然是陸衍那家伙從殿外走來了。
朝辭一秒入戲,拖著沉重的鐵鏈掙扎著坐起來,看著陸衍,神色不善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前輩?!标懷茏哌^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朝辭,“您覺得呢?”
他又恢復了叫前輩的稱呼,但他從前叫前輩尚有一絲恭敬在其中,如今卻只剩曖昧和戲謔。
不像是在叫前輩,反倒像是在叫什么孌寵。
朝辭看著他,一語不發(fā)。
“我們結(jié)為道侶已有五年,卻是連夫妻之實都未曾有過,晚輩心里倒是有些遺憾?!标懷苷f。
朝辭看著他,眼中盡是冷色:“你我已經(jīng)不是道侶了?!?/p>
“前輩當時走的匆忙,未曾公諸天下,當年結(jié)的契也未曾與我了斷,如今兩界誰不知道你朝辭是我的道侶,這怎是你說不是便不是的?”
朝辭抿著唇。
他當日自知時日無多,自然也不會處理這些東西。反正等兩三月后他一死,這些都會宣告終了。
誰知……
“你我約定在前,你怎會不知?”他聲音微凜。
“口頭約定罷了。”陸衍輕笑,“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我說不算,那便不算?!?/p>
“陸衍!”朝辭厲聲。
陸衍卻十分平靜,他道:“前輩不若省些氣力,過些時辰再叫。不然到時候沒力了,晚輩可也不會留手?!?/p>
朝辭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似乎明白陸衍究竟想做什么了。
“滾!”他只能若困獸般朝著陸衍大吼,但兩人心中都清楚,這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陸衍拉住朝辭一只細瘦白皙的手腕,略一用力便將朝辭整個人都拽了過來。
朝辭被猛地一拽,鐵鏈被拖得叮當作響,他整個人也身形不穩(wěn)地栽入了陸衍的肩頭。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都沒有氣力,相比不僅是因為被套上了鐵鏈那么簡單。
陸衍聽到朝辭在他的肩頭,難以遏制地發(fā)出了一聲氣喘。
他捏著朝辭的臉,看著朝辭眸光冷若寒潭般看著他,卻是笑了。
“便這么喜歡他?”他說,“要為一個死了幾百年的死人守身不成?”
他語氣很輕,近乎只剩下氣聲,但這真是最危險的信號。
“跟你有什么關系?”朝辭冷笑,“我不與你上床,便是我想守身了?你怎知我這幾百年都未染情欲,不過是見你乳臭未干,不屑與你做這些事罷了?!?/p>
“呵。”
陸衍壓了眉眼,死死捏住了朝辭的下頜。
“你最好祈禱你說的話不是真的?!?/p>
…………
漫著海棠香的寢宮中,聲響不斷。
除了一人的無止休的氣喘和哭腔外,便是另一人又冷然又狠厲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