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仙我不替你留守人間(二十四)
“你要是再攻擊你的識海,咱倆一起玩完兒!”食魂影還在色厲內(nèi)荏地警告朝辭。
它也就是見這段時間靳堯不在,才敢這么直接地吞噬朝辭的精血和魂魄,誰想到雖然靳堯不在,朝辭也是個狠人。
要不是因為它本身的特性,不能立刻離開宿主,它早就走了!
“那你說如何?”朝辭問他。
“三日內(nèi),我退出你識海。食魂影說,“到時候我要是沒退出,你再攻擊我不遲!”
“萬一你三日后能會發(fā)生什么特殊的變化,比如實力變強之類的,讓我難以奈何你,怎么辦?”朝辭好整以暇。
“……”食魂影情緒變幻莫測,最終還是忌憚于朝辭的狠厲,聲音尖細道,“我與你成契!這總行了?”
“呵……”朝辭聞言,卻是低低地笑了。
“你笑什么?”食魂影有些不滿,它自認已經(jīng)是拿出了萬分誠意了。
“我不要你跟我成契?!背o語氣虛晃,“你也不用退出我的識海?!?/p>
食魂影這下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朝辭發(fā)現(xiàn)了它,居然還不讓它退出?他不怕自己吞噬他的魂魄么?
“那你欲如何?”
“吞吧?!背o往后一仰,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
食魂影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家伙……認真的?
“你在同我說笑?”
“不是。”朝辭說,“我不想活了?!?/p>
“……”食魂影沒說話了。
它還是有些疑惑,就算朝辭不想活了,那自殺不就好了么?好歹能留個魂魄投胎。被它吃了,那可就什么都沒有了……再如何想死的人,也不會真的想自己魂飛魄散吧?
它還從未見過這種人。
不過它能吃到魂魄,這種白占的便宜它也不想往外推,因此也沒有問。
只是……
“你大概多久能把我的魂魄吃光?”朝辭問。
“……”食魂影總覺得它跟朝辭現(xiàn)在的對話有些別扭,奇奇怪怪的,“至少半月?!?/p>
“那你這幾天先別吃了?!背o坐起身,小心地整理著桌子上散落的信,“我這幾日將自己鎖在寢宮中,肯定有人通知了靳堯,他這幾日便要回來了。你現(xiàn)在吃,容易露餡。”
“……”
食魂影真的覺得好別扭!
為什么這個人可以把自己的魂魄被吃說得這么輕描淡寫理所當(dāng)然啊!這可是你自己的魂魄?。?/p>
但食魂影還是很警覺,它聲音尖細地說道:“我如何得知你是不是想拖到靳堯回來,直接置我于死地?”
“我開放識海核心,你進去吧。”朝辭說。
食魂影的主體若附在了朝辭的識海核心中,只要它想,朝辭隨時就會被擊散識海而亡。
食魂影雖然特殊,能輕易入侵別人的識海,但入侵識海核心卻沒有那么簡單,要不然它一開始就附上去了。
朝辭說著,當(dāng)真開放了識海核心。
食魂影是真的迷惑,但是現(xiàn)在朝辭的提議全都是對它有利的,而且若它附在了朝辭的識海核心上,也的確沒了后顧之憂。
它頓時也沒二話,進入了朝辭的識海核心上。
“我只有一個條件。”朝辭將信件整理完,珍而重之地放入了一個盒子中,“不要給我留下任何一縷魂魄?!?/p>
“為什么?”食魂影終于忍不住了。
“我想死得干干凈凈。”朝辭說。
…………
找到血魃花了三日,靳堯直接一劍斬碎了它的本體,血魃完全沒來得及吸收各個分支上的生氣,于是靈界的生靈都得救了。
在這些被救下來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靳堯直接回了神界。
這些爛攤子,隨便什么人都能收拾。
而跟靳堯同赴靈界的神仙們確實懵了,這靈界的人雖然被救下了,但也被吸了大半靈氣如今半死不活了,這善后的事情還有一大堆。而且靳堯立了最大的功勞,靈界的靈王還準(zhǔn)備鄭重感謝他,沒想到就這么走了。
好在衍蒼還在,認命地幫靳堯收拾起爛攤子。
妖魔暴亂,魔界的情況其實最為嚴(yán)重,但這血魃突然出世,靈界危在旦夕,靳堯只能抽身來了靈界,至于魔界則是交由天帝周旋。現(xiàn)在看靳堯這小子也不像是會魔界的樣子,估計是要回昆侖殿。天帝那邊撐不了多久了,靳堯不去的話,衍蒼處理完靈界這邊的事情后也要馬上去魔界支援。
這破事還真多!
衍蒼罵罵咧咧。
…………
靳堯可不管衍蒼如何想。
他此時歸心似箭,一回到昆侖便急匆匆往朝辭的寢殿趕。
朝辭還坐在桌前,讀著信。
聽到聲響,他側(cè)頭看了眼走進來的靳堯:“你回來了?!?/p>
靳堯仔細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并未有太多異樣,便也松了口氣。
“靈界出了血魃,耽誤了幾日?!彼忉屃艘痪洹?/p>
朝辭低笑了一聲。
何必與他解釋這些。
“前幾日殿內(nèi)管事告知我,你把自己鎖在寢宮中好幾日了?!闭f話間,靳堯已走到了朝辭身邊。
“可是心情不好?”他輕聲道,“此時外界太亂,我不便帶你出去。等過些時日,亂子平了,我便帶你去六界走走,可好?”
朝辭抬頭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男人。
他眉目清冷如舊,生得便是一副冷情冷心的模樣,如今好言好語,卻倒顯得別扭。
帶他去走走,估計就是男人自認為的最大讓步吧。
朝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兄長過世了?!?/p>
他抬頭看著靳堯,神色難辨:“這件事你可曾知曉?”
“……”靳堯有些沉默,過一陣才道,“我亦是從魔界回來后才知曉,彼時離你兄長離世已是一月有余。我聽聞他不希望你知曉他離世的消息,又給你留了信,便未曾阻止。”
朝辭忍不住笑了。
見他這般,靳堯突然也有些心慌。
“你若想他,我便派人去尋他的轉(zhuǎn)世之身,令他恢復(fù)記憶,可好?”他近乎小心地詢問著。
“不可!”朝辭原本眉目還疏懶,聞言卻瞬間凌厲了起來。
兄長既然已經(jīng)轉(zhuǎn)世,怎能再將他召回又喚起記憶?這置他這段新的人生于何地?
他最恨靳堯的便是這點。
對于靳堯來說,朝決從未消失,但是,朝決卻的的確確就這般永遠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