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儼抓住他的手,蹭掉了他鼻尖上的雪花,說道:“老實說…… 我也緊張?!?/p>
小白揚頭看向陸成儼,咧嘴笑了,說道:“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緊張?!?/p>
陸成儼親了親他的發(fā)頂,額頭,鼻尖,說道:“我們還是我們,不會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是我們的關(guān)系,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合法伴侶了。往后余生,請多多指教,陸太太?!?/p>
小白急了,說道:“你才是許太太!”
陸成儼笑,一邊笑一邊牽著小白往外走,說道:“好,我是許太太?!?/p>
幾句玩笑話,就讓小白遠離了緊張。坐上車后,陸成儼給小白系好安全帶,并幫他檢查了一遍證件,隨即便開著車趕往民政局。
果然如老許同志所料,大元旦的民政局沒干什么人,只有一個值班的窗口。窗口上坐著一位大媽,辦理綜合業(yè)務(wù)。見來的是兩個小伙子,下意識就要給他們辦理同性婚姻登記。直到小白把身份證遞給她,她才多看了一眼小白,真的很難得才見到一個易孕者。
大媽笑得一臉慈祥,看了眼小白的肚子,說道:“喲,這得五六個月了吧?小伙子身體還挺結(jié)實的???”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就算他現(xiàn)在盡量藏著肚子,可畢竟室內(nèi)一脫衣服,就暴露無疑了。他摸了摸肚子,低頭道:“八個月了?!?/p>
大媽道:“喲,那快生了???哎,也對,你們小伙子懷孕吶,看不出來。我上次也見到一對小伙子來登記的,也是懷孕七八個月了。現(xiàn)在跟我們那會兒可不一樣了,大家都是先一起過一段兒時間再結(jié)婚。這樣也好,日子合適不合適,只有過上一過才能看出來?!?/p>
這位大媽可能是太無聊了,逮著小白便和他東拉西扯了起來。
大媽的辦事效率很快,不過十來分鐘,兩張小本本便發(fā)到了他倆的手中。交上十幾塊的工本費,手續(xù)也就算是辦完了。
結(jié)婚證拿到手上的時候,小白還有點不敢相信。他左看看右看看,說道:“我們這就……結(jié)婚了?”
陸成儼手里也拿著一本,正愛不釋手的撫摸著,說道:“是??!”
小白一臉迷茫道:“我怎么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陸成儼卻就這么看著他,說道:“小白,我想讓你叫我一聲老公?!?/p>
小白的臉瞬間就紅了,他還從來沒這么叫過陸成儼。即使情到濃時,他也還是喜歡抱著他叫叔叔。平常他都是直呼其名,也不喜歡叫昵稱,陸成儼甚至沒有昵稱。反倒是老許同志,喜歡叫他小儼,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叫法。
小白捂著臉不敢看他,說道:“一定要這么叫嗎?”他覺得這樣叫好羞恥?。?/p>
陸成儼卻迫切的抓住了他的手,說道:“我想聽你這么叫?!彼麑π“讖膩頉]有過這么迫切的要求,從前也只是隨他喜歡。
既然他這么想要,小白當然要滿足他這個要求。于是清了清嗓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喊了一聲:“老公?!焙巴暌院笳麖埬橆a都變成了粉紅色,連耳朵尖尖上都透著粉。
陸成儼高興的跟那什么似的,竟就這樣將他打橫抱了起來,沖進了漫天飛雪中。
小白被他抱得有點難受,說道:“喂喂喂,不要這樣??!我頭暈??!陸成儼你瘋啦?啊啊啊啊你再這樣我真的要吐了!”
玩兒瘋了的陸成儼就是不理小白,就這樣抱著他,在街心花園的雪人旁邊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再叫一聲讓我聽聽。”
小白不叫,陸成儼就不肯放他下來,小白假裝肚子疼,陸成儼立馬將他放了下來。小白一臉得逞的壞笑,卻抬頭看到陸成儼臉上跑動時所滲出的盈盈汗珠。小白一時情動難以自控,他抬起胳膊摟住陸成儼的脖子,在漫天飛雪中大聲喊著陸成儼:“老公!”
陸成儼高興得像地主家的二傻子,時至今日,他終于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完整的家了。等到他們的孩子出生了,就是一個溫暖的三口之家,如全天下所有的家庭一樣,過著其樂融融的日子。
正在這時,小白卻忽然捂住肚子,忍不住朝地上蹲了下去,一陣腹部的縮痛傳來,讓小白的臉都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