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除了南喬和沉聿修,其他人都舉起了酒杯。
那天來開門的Jack憐憫地望了宋寧一眼:“不要有壓力,很快你就會(huì)享受到性愛的魅力了。”
宋寧下意識看向沉聿修,他眸光幽深地看著她,里面藏著她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游戲繼續(xù),有人說道:“我從來沒被人表白過?!?
在場的人都舉起了酒杯。
那人說道:“這太令人傷心了?!?
“親愛的,我愛你。”有人打趣道,卻被推了開。
“我從沒暗戀過我的每一位老師。”有人說。
嗯,這個(gè)她還真沒有。宋寧不自覺朝沉聿修望去,見他也沒動(dòng)酒杯,雖然意料之中,還是控制不住嘴角。
“我從來沒喜歡過異性?!盝ack說。
在場唯一沒動(dòng)酒杯的,就是Jack。
宋寧望向沉聿修,揚(yáng)起的嘴角變成了一條直線。
沉聿修望了過來,對她晴朗地笑了下,宋寧不爽地在心里罵道。
笑個(gè)屁啊,竟然敢瞞著她偷偷喜歡別人。
于是她在腦子里一個(gè)個(gè)搜索她知道的出現(xiàn)在沉聿修身邊的異性,從小的到老的,一個(gè)都沒有落下,不知不覺就臆想出了一大串名單,就連沉佳怡,都被她列在了名單之上。
等再次輪到宋寧時(shí),宋寧悶悶不樂地說:“我從來沒接過吻?!?
緊接著是一陣嘲笑,而嘲笑對象是23歲的沉聿修。
“Nichols也就算了,她才16,但是Simon,你竟然沒跟人接吻過?天吶,你們東方人真的太保守了?!币蝗丝鋸埖孟袷前l(fā)現(xiàn)新大陸。
“嘿!別把所有東方人都混為一談,他是個(gè)怪咖。”江希晟辯解道,“我和Nancy可都接吻過。”
Nancy是南喬的英文名。
南喬有些害羞,她跟沉佳怡一樣,是在軍事家庭長大的,但教育風(fēng)格卻大相徑庭,兩人的性格也相差極大。
保守家庭出生的南喬像蕾絲花,惹人憐愛,開明家庭出生的沉佳怡像綠色洋桔梗,自信堅(jiān)強(qiáng)。
“我、我小時(shí)候被人親過?!蹦蠁掏掏掏峦碌?。
“什么怪咖,你才怪咖,這叫潔身自好,懂不懂?”宋寧也不知道自己英文翻譯得精不精確,也不知道老外能不能理解其中的文化差異,反正她就是想替沉聿修辯駁。
沉聿修很輕地笑了下,看上去好像對于嘲諷根本不在意。
宋寧覺得自己大概率是醉了,不然怎么聽見沉聿修慵懶低沉的笑聲,她那么想要撲上去啃住他薄薄的唇呢。
她舉起酒杯,將酒灌進(jìn)干澀的口腔,舔了舔唇角的水漬,又覺得不夠,想要再來一口。
坐在對面的沉聿修傾身,讓人更加騷動(dòng)的手擋在了杯口:“你沒做過,不用喝。”
“我渴。”宋寧無暇白嫩的肌膚在酒精的作用下泛出淡粉色紅暈,渙散卻閃爍光點(diǎn)的瞳孔癡迷地盯著沉聿修紅潤輕薄的唇。
沉聿修像是被什么燙到,猛地縮回了手,在下一瞬,又仿佛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他清咳了一聲:“留到游戲里喝?!?
“哦?!彼螌幏畔戮票?。
江希晟目光如炬地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不知道對誰,低聲咒罵道:“瘋子。”
入了深夜,人們相繼離開,只剩1、2個(gè)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歪七扭八地被扶進(jìn)了空房。
宋寧喝得有些多,跑到庭院,坐在一層臺階上。
沉聿修是后來出來的,在收拾完房間后,坐到了宋寧身邊。
宋寧很自然地把頭靠到了沉聿修的肩膀,就像小時(shí)候她每次睡不著,拉著沉聿修偷跑到“許愿池”那樣。
后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親上去的,只知道他的唇比棉花還軟,舌頭也軟,濕濕熱熱的,一舔,身體就酥酥麻麻的,她不僅不討厭,還很喜歡。
可他的身體是僵硬的,就像是被冰塊冰凍住,定在原地一動(dòng)不動(dòng)。
直到她想要去扯他的衣服,他才抓住她的手,輕輕推開了她。
他幽深的眼睛看著宋寧,臉上沒有一絲情欲的跡象,甚至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
剛才她吻他時(shí),他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就像是包容一個(gè)孩子的無理取鬧,等她鬧夠。
“我們不能這樣。”沉聿修聲音沙啞。
夜空中掛著一輪殘缺的月亮,月光落在窗邊一株粉色洋桔梗上,風(fēng)起,庭院上未被修理的草坪如浪潮般輕輕波動(dòng)。
庭院的臺階上,宋寧近乎抓狂地瞪著沉聿修,瞪得兩眼通紅,眼睛酸脹,等她眨眼時(shí)兩滴飽滿的淚珠刷過她的面頰,低落在她搭著蜷曲膝蓋的手背。
一滴、兩滴……
“為什么?你不愛我嗎?”宋寧不懂,喃喃低語。
“我愛你,就像愛星空、宇宙、愛父母、朋友,并且,我會(huì)永遠(yuǎn)愛你?!?
沉聿修用指腹幫宋寧擦淚,宋寧臉上的眼淚卻越掉越兇,直接流成了交錯(cuò)的江流。
唯獨(dú)沒有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