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這次倒沒有裝糊涂,直白道:“那……學(xué)校有人傳你新生舞會第二天帶著吻痕上課……”
“有這事?我怎么不知道?”宋寧是真不清楚有人在傳。
“你好像真不知道……”
宋寧見陳越猶豫,淡定道,“還說了什么?”
“呵呵,也沒什么?我相信你不是那種女生。”陳越坐了下來,作勢想要搭宋寧的肩。
宋寧擋了開,放柔了聲音:“學(xué)長,他們還說什么了?”
陳越碰了個軟釘子,但也不急:“他們都是胡說的,你別放心上。無非就是一些葷話,還有人說是程硯初干的,也有人說是物理系的沉教授,還有更離譜的……”
“沉教授是指沉聿修教授?”宋寧臉色微變,心里莫名著了一把火。
“是啊?!标愒嚼Щ?。
學(xué)校里除了程硯初,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她和沉聿修的關(guān)系,遇到人問起,她也只是說是老鄉(xiāng),父母認(rèn)識的關(guān)系。
宋寧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度,緩了緩:“怎么扯到沉教授了,他大我半輪,你們這樣瞎說,到時候萬一給他惹麻煩怎么辦?”
“都是亂傳的,沒人會當(dāng)真。不過,你好像挺關(guān)心沉教授的。”陳越瞟了眼宋寧。
“可是總有人當(dāng)真?!彼螌幰庥兴浮?
“呵呵,不說這個了,你剛剛不說有獎品,獎品不會就是這啤酒吧?”陳越心虛地去拿啤酒,遞了一罐給宋寧。
宋寧接過碰了下,但是沒喝:“當(dāng)然不是?!?
“那獎品是什么?怎么還不拿出來?!标愒綄⑹掷锏木坪裙猓髦蕟?。
“學(xué)長,我一個女生做得這么明顯,你還要裝糊涂的話就沒意思了?!彼螌幑室鈰舌恋?。
陳越舔了下唇,終于按耐不住想去抱宋寧,但宋寧的啤酒擋在了中間,故意潑了他一身。
“你……”
陳越剛要發(fā)火,宋寧搶先道:“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陳越臉上怒火頓消,像是驗(yàn)證了心里宋寧的浪蕩,不再掩飾道:“原來學(xué)妹喜歡這么玩?”
宋寧撐頭躺下,長腿交叉,眸光流轉(zhuǎn):“如果學(xué)長等下什么都不穿,直接出來,獎勵加倍。”
“好,我很快就出來,等我?!标愒竭叧∈易呷ィ吤撘?,絲毫不介意被宋寧看光。
“蒼蠅腳”也這么自信嗎?
宋寧嫌棄地將酒放下,拿起了手機(jī)對準(zhǔn)了浴室。
當(dāng)浴室門打開,陳越興沖沖地全裸出來時,宋寧站著,正對浴室門口,手機(jī)里已連續(xù)抓拍下十多張陳越的裸照。
“你在干嘛?”
陳越剛要怒奔過來搶奪手機(jī),就被宋寧手里的多功能水果刀嚇得不敢亂動。
“拍照啊。”宋寧刀尖朝向陳越,平靜地說,“退后點(diǎn),剛剛那幾張不夠清楚,我怕別人看不清。”
陳越假笑,眼睛卻盯著宋寧手上的刀:“學(xué)妹,你在開玩笑吧?”
“我勸你最好別想著來搶,不然見血事小,死人事就大了。你一個高材生,總不想出現(xiàn)猥褻、傷人或者殺人這些污點(diǎn)吧?”宋寧甩了下刀,示意陳越退后。
陳越退后,臉色青白:“宋寧,你別亂來啊,你要是傷了我,你照樣得坐牢?!?
“嗯。多虧了我祖上那輩,給我留了點(diǎn)錢,就算坐牢出來也餓不死。而且,我嘛,從小膽子大,不怕死,不過你可要想好了,值不值得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宋寧邊說,邊做了個刀舞花。
只見她手里的刀就像玩具般在指縫繞動旋轉(zhuǎn),速度快得只看得見殘影,在用食指轉(zhuǎn)了一圈刀柄后,刀再次穩(wěn)穩(wěn)落入宋寧手中,直指對外。
有恐嚇的成分,就是警告陳越不要亂來,在宋寧做完一系列動作后,陳越果真嚇得不敢再動。
“學(xué)妹,你要有什么事,我們好好說,沒必要動刀動槍。”陳越笑得比哭得還要難看,“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證,我下次絕對不敢了。”
宋寧拍了幾張更加清楚的照片:“你要是再晚個半分鐘,我可能會采用更和諧點(diǎn)的手段,可你非要那么著急趕來,我也沒辦法?!?
“你不會真打算發(fā)給別人吧?你這可是犯法的,我一告一個準(zhǔn)。”陳越指向宋寧手里的手機(jī),軟硬兼施,“你真沒必要這樣,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給你道歉,是,我剛剛是故意的,但是你整天穿成這樣,一天到晚勾搭男人,你就沒錯嗎?”
“我勾搭誰了?程硯初?沉教授?還有誰?你?”宋寧放下手機(jī),語調(diào)緩慢:“你下午跟我講話,我理你了?還是做了什么讓你誤會了?就只是因?yàn)榇┮嘛L(fēng)格?還是因?yàn)槲呛郏吭趺?,你讓女生墮胎是件光榮的事,女生身上有吻痕就是恥辱架了?”
墮胎這種事,關(guān)系一般的不會知道,可林淺芊進(jìn)他們部門沒多久就知道這事,而且是確定的語氣,那這事大概率就是有人傳的,而能傳得這么人盡皆知,除了當(dāng)事人,宋寧實(shí)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不是,宋寧,我他媽就摸了你兩下屁股,你至于這么偏激嗎?你長成這樣,還一副拽得二八五萬的樣兒,你知不知道男生在寢室都怎么說你?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認(rèn)為。”陳越越說越激動,似乎真怕宋寧把他照片亂發(fā)。
“你緊張什么?放心吧,只要你以后管好下半身,我不會亂發(fā)的。照片我都傳云端了,就算給你手機(jī),你刪了也沒用?!彼螌幨掌鹗謾C(jī),也順勢收起了刀具:“學(xué)長,我有個姐姐,以前怕我被欺負(fù),老是喜歡教我格斗,你應(yīng)該不會想試試被女人摔背的滋味吧?!?
陳越抬到一半的手落下,壓著火氣服軟道:“宋寧,我求你了,你把照片刪了行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只要你肯把照片刪了?!?
“我不說了嗎?管好你下半身,你就不會丟臉?!彼螌幮σ庥?,“哦,對了,吻痕那事的確是程硯初干的,他那里可比你的“蒼蠅腳”壯觀多了。”
雖然有點(diǎn)對不起程硯初,但在正式確定關(guān)系前,宋寧不想讓沉聿修的名聲因?yàn)樗袚p傷。
“你她媽說誰蒼蠅腳呢?你這個臭婊子?!标愒奖患づ瑩]掌想扇宋寧。
宋寧抬手格擋在臉側(cè),上步背身,抓著陳越腋下,快狠準(zhǔn)地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陳越背部砸落在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個艸字。
“救護(hù)車,我腰斷了。”陳越哀叫。
“沒那么夸張,爬得起來,但是你要是再來一次,明早大家得抬著你出去?!彼螌幣牧伺氖?,像是想拍掉灰塵。
她懶得理地上不怎么好看的裸男,只想找個地方洗眼睛洗手,但她水準(zhǔn)有限,不像沉佳怡后面長了眼睛似的,于是出聲警告,以防再被偷襲。
陳越起身,剛才那一摔,似乎摔掉了他的脾氣,他沒再反駁,伸手去撿地上的衣服。
宋寧確定陳越真的放棄,才朝門口走去,開門打算離開。
門一開,宋寧就見程硯初正站在門口,他眼神往里瞟了下,嘴角上揚(yáng):“玩這么大?不怕被找麻煩?”
“聽人墻角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彼螌帋祥T,往走廊一頭走去。
“沒聽多少,就是聽到了我比他大,你竟然拿我跟他比?”程硯初不滿。
“……”
這什么破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