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能看到的,處處都是燒錢的既視感。
該有的設備一應俱有,甚至還有幾樣十分偏門的高階器材,周可可在國內(nèi)都沒舍得買過。
即使作為一個烘焙工作室,它的配置都太高端了點,說是一個小型的甜品工廠都綽綽有余。
是個甜點師都會為眼前的一切動心不已。
“我覺得你可能需要一個安靜點的環(huán)境,就挑了這兒?!币讓恐氖?,往里走了些,好讓她看得更清楚。
“時間有點匆忙,這里剛打掃完,如果還缺什么就告訴我。”他說著,點了一點她的額頭,將她從發(fā)蒙中戳醒。
“嗯!”她用力點了一下腦袋,仍舊有些幸福得轉(zhuǎn)不過彎來。
“希望可以幫到你……”易尋剛說完這句,她就偏頭踮了腳。
“啵啵?!?/p>
周可可少有把人親到找不著北的時刻,從來都是她被易尋親得暈乎,這回換她抱著他的脖子,亂啄一氣。
她輕輕往上一攀,就被他雙手托了起來,掛在了身上。
兩個人倒是沒能親熱上一會兒。
易尋的電話響得突兀,她戀戀不舍地從他身上滑下,目光有些焦灼地看他拿出了手機。
周可可算了一下國內(nèi)的時間,正值半夜,袁滿打電話過來不會是鶏毛蒜皮的小事,難為這個點她還在工作。
易尋倒是沉穩(wěn)地聽對方說完,幾句話把拋來的問題作了決策,他掛了電話,再去看周可可時,她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試探:“你是不是要回去啦?”
“那倒不至于?!币讓づ牧伺乃哪X袋,把她的顧慮打消。
他牽著她沿著樓梯,往上走:“還可以再陪你幾天?!?/p>
一周后的清早,周可可陪易尋去了機場。
離別多少是令人惆悵的。
她知道銀盛那邊有多忙碌,這一個多星期對于他而言,已經(jīng)是盡力能安排出的最長時間。
其實對周可可來說,再長的分離也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這一次也可以看作是易尋平常的一次出差。
不過也許是在異國的緣故,讓人的心志徒生了脆弱,更容易動搖。
加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與這個男人越來越親密,她的閾值已經(jīng)慢慢變低。
車在機場入口處緩緩停下,周可可遲遲不舍得放他下車,哪怕是多留一秒都好。
“那就一起進去吧?!币讓崃藫崴哪樀?,一手牽了她,一手去推了車門。
他出發(fā)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晚,即使一通進了機場大廳,也沒能有多出幾分鐘在一起的時間。
周可可跟在他身邊走,送他去VIP通道候機,路上她見著了幾對同樣是面臨離別的情侶,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難舍難分地擁吻。
相比之下,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含蓄了點兒,猶豫著要不要也照著來一套。
待想著,腦門就被彈了一下,易尋拍拍她的肩:“我走了,過些天再來看你?!?/p>
周可可楞楞地追上幾步:“啊,過些天是過幾天?”
她看著他在不遠處轉(zhuǎn)過了身,內(nèi)心忽然平靜下來,咧開嘴對著他笑了笑,抬手揮揮:“噢好,我等你來?!?/p>
易尋也笑了笑,眼角溫柔的弧度讓人心醉神迷。
“過不了幾天?!彼f完,卻換了一種眼神,那情緒似是迷惘,悵然若失。
他沒再說什么,慢慢轉(zhuǎn)身走了。
閘口前,卻停下了腳步。
易尋本來已經(jīng)要將自己的護照和機票遞過去,動作懸在空中頓了頓,還是收了回來。
他快步朝著周可可走了過來。
正目送他離開的周可可,還以為他是落了什么東西,下意識攤開空空的雙手左右看看,一無所獲。
易尋已走到了面前,低下頭看她垂下去的頭頂。
“周可可。”
“???”周可可詫異地仰起了臉。
不記得自己上一次被他這樣連名帶姓地叫是在多久以前,周可可對這個陌生的稱呼十分困惑,眨巴著雙眼納悶地去打量他。
在他靜靜的注視中,她也變得鄭重其事了起來,點了點頭:“你說?!?/p>
易尋看著她,目光是一種稍許波動的柔軟。
“其實賽馬場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周可可定住。
隨后就瞧見,那對精致的薄唇動了動,易尋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向她吐露出來。
“我第一次見到長大后的可可,是在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