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秘書辦的人,有誰沒領(lǐng)教過易總的鐵腕呢?光是他淡淡地投來似是而非的目光,就足夠讓人原地自我凌遲,把從小到大做過的錯事全部反省懺悔一遍了。
連袁滿這種得到過他肯定的極少數(shù),都常常有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她們面對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能用“想不想”來衡量。
是根本不敢。
“我沒有,我沒有……”美貌小秘書這會兒倒是哭得梨花帶雨,光是看這張楚楚可憐的臉,誰能想像出她先前是怎么的盛氣凌人。
袁滿對著周可可點點頭:“她一直想上位,要指望小高總這個不靠譜的簡直是做夢,所以看到你才會突然心理失衡?!?/p>
她扯了扯嘴角:“大高總最忌諱這種事,這下別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的,連小高總也要吃不了兜著走?!?/p>
周可可意識到事情好像很大條的樣子。
“我會搞定的?!痹貢戳丝磁⒈徽鎸嵳痼@到了的臉,又笑了起來。
這張臉上,無論浮現(xiàn)什么樣的表情,都有一種天然的嬌憨和可愛,就算是她也會忍不住喜歡。
她朝著周可可揚了揚手里的錄音筆,眨了一下眼:“等著看吧?!?/p>
袁滿踩著“噠噠”的高跟鞋,步態(tài)優(yōu)雅地走了。
易尋回到了車里。
經(jīng)歷了波折的一天,周可可若有所思地倚在窗框上,看著司機把車開出地面,穿過了車流擁擠的公路。
“累了嗎?”易尋看到她臉色有些蒼白,把她涼涼的手握在掌心暖著。
她搖了搖頭,用眼神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地吐舌:“我好像吃多了?!?/p>
周可可不是吃撐了肚子。
小腹涌過一陣陣墜痛感時,她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是個來了例假的人。
剛?cè)胂哪菚?,她無知無畏,吃了好多生冷的海鮮刺生。
五花八門的冰飲料也沒有少喝,后來的那一小杯紅糖水,能起到作用微乎其微。
一回到家,周可可就力挽狂瀾地煮了一大杯熱姜湯喝下,洗完澡后,立刻把自己裹進了厚厚的被子里。
“還是不舒服?”從浴室里出來的易尋,摸了摸她沁出了一層細汗的額頭。
她臉頰上的梨渦微微浮起:“好多啦?!?/p>
話是這么說,關(guān)了燈后,手腳的溫度還是漸漸冷卻了下去。
周可可矜持地蜷縮在一旁,被子越睡越?jīng)?,只有靠著易尋的那邊還熱著,隱約傳來了些許溫暖。
忍不住就朝著他挪了一點,再近一點。
她感覺好像沒有那么難受了,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想著這樣就可以安穩(wěn)地睡個好覺。
將眠未眠時分,一只暖和的手從她的脖子下傳過去,動作很輕地將她翻了個身,摟入懷中。
周可可初初只覺得自己好像泡進了一大盆熱水里,被無處不在的暖意包裹,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她聲音微弱地嘟囔了兩聲,甚至愜意地往男人的胸口又拱了拱,冰涼的腳也不自覺地貼過去,想要索要更多更多的溫暖。
觸碰的那刻卻燙著了她,夢里一個激靈,她就醒了,雙手下意識抓緊了男人胸口前的衣襟。
“易、易尋?!狈磻?yīng)過來自己正處于什么樣的狀況中時,她驚得頓時睡意全無。
“嗯?!彼麘?yīng)了她一聲,手伸過去,摸到她剛才彈開的腳。
滾燙的體溫傳遞過來,他握著她冰涼的足弓,放回自己的小腿上,貼住。
“冷怎么不說?”
“我不冷?!敝芸煽蛇€想嘴硬,他找到了她的另一只腳,一幷捉了過來,她的聲音立刻又抖了抖,“那……換個位置就好了?!?/p>
她還以為可以像那天在他父母的家中那樣,彼此相安無事地度過。
“才這樣就不好意思了么?”易尋灼灼地看著她。
那雙適應(yīng)了黑暗的眼,注視著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悸動,“那如果——”
后一句話他只說了半句,就停下來,沒有給她反應(yīng)的機會。
他輕輕地,吻上了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