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邊的人不經(jīng)意的視線,她吐了吐舌頭,放下海綿餅:“我化個妝?!?/p>
還好包里帶著這些東西,平時可以不怎么注意,遇到商務(wù)場合,還是上點妝比較禮貌。
易尋對此態(tài)度倒是淡淡然:“沒有必要,這樣就很好?!?/p>
莫名的,周可可從他這句話捕捉到那么點恭維的意思,即使不能更委婉。
她的臉眨眼變燙。
“只是稍微涂兩下,”她低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還以為臉上的紅暈是腮紅打過了頭,對著鏡子徒勞地抹了半天,唇角羞赧地上揚著,“因為我,我眉毛有些淡。”
袁滿早早在酒店門口等待。
亮銀色的阿斯頓馬丁駛到臺階下,門童很有眼色地先她一步上前迎接,一打開車門,露了頭的周可可讓她著實小吃了一驚。
“易太太,也來了嗎?”而得知女孩也要一起進(jìn)去參加下午茶的時候,她更是“咯噔”了一下。
易尋則風(fēng)輕云淡地領(lǐng)著人從她身邊走過去了,留給她一頭的霧水。
周可可沒有多緊張。
端坐對面的大客戶就是法國街頭經(jīng)常可見的老派紳士長相,為人隨和親切,再加上對方說話語速偏慢,她不用集中注意力都能聽懂,翻譯起來格外輕松。
交流順利的同時,用來招待客人的點心也按照順序被一樣一樣送了上來。
“這道拿破侖酥,味道跟我經(jīng)常在巴黎吃過的一家小店很像?!鼻耙幻脒€談著公事,在品嘗了頭盤之后,那位客戶的注意力完全被桌上的點心吸引了過去,“就是酥皮的口感有微妙的差別。”
周可可聽到這句話,有一個瞬間,都在發(fā)呆。
剛回國的那會兒,她為了解決經(jīng)濟(jì)上的窘迫,去過幾個餐廳后廚,推銷了她自己搗鼓的甜點配方。
這家酒店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回過神之后,她下意識地解釋:“因為巴黎的那家使用快捷系統(tǒng)制作,這家酒店,用的是競技類配方?!?/p>
周可可說話不自覺帶著術(shù)語,對方倒是都聽明白了,笑了笑:“怪不得更加美味,受教?!?/p>
看到他微笑著低頭喝咖啡,周可可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這不是隨心所欲聊天的時候,趕緊轉(zhuǎn)向了易尋:“安圖先生剛才評價甜品的味道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樣,我向他說明了原因。”
“嗯,”易尋幷沒有在意,桌下的手在她手背上輕按了一下,“放松,不用有壓力?!?/p>
小插曲過后,下午茶還是在融洽的氛圍中結(jié)束。
臨走前,法國人不吝惜地對易尋表達(dá)了欣賞,周可可也沾光被夸了好幾句,正要扭頭翻譯,易尋直接上前和對方握了手,回過頭對著她道:“我送送安圖先生,你先去那邊找袁滿?!?/p>
“啊,好?!敝芸煽傻芍劬D(zhuǎn)過了身,走出好遠(yuǎn),還忍不住回頭去看。
就在剛才他們握手的時候,如果她沒聽錯的話,易尋說了句法語。
“謝謝。”雖然是最入門的詞匯,但那發(fā)音過于嫻熟純正,讓她心中不禁有了一絲懷疑。
“結(jié)束了?談得怎么樣?”袁滿終于等到她,心切地圍了上來。
周可可點了點頭:“過幾天到公司簽合同?!?/p>
“太好了。”袁滿頓時松懈,喜滋滋地拿起了手機,寫在備忘錄上,做起相關(guān)的準(zhǔn)備來,把周可可晾在了一邊獨自犯嘀咕。
“易尋他……好像也會一點法語?!敝芸煽勺匝宰哉Z地小聲琢磨。
被袁滿聽見了,一抬頭:“易先生當(dāng)然會,他從幼兒園就是國際學(xué)校讀上來的。”
“什么?”周可可一楞。
她擰著眉頭糾結(jié)了半天。
“那他應(yīng)該不需要翻譯吧?”
“嗯,用不著?!痹瑵M幷不理解她翻來滾去的心理活動,一邊埋頭繼續(xù)打字,一邊解釋,“本來安排安圖先生見面的是另一位老總,因為翻譯臨時有點問題,所以才要叫易先生來救場?!?/p>
“……”周可可徹底呆住,也是在這個時候,一聲“可可”,從遠(yuǎn)處傳入了她的耳朵。
易尋送過了客人,折回來找她。
周可可還沒作出反應(yīng),袁滿就把脖子伸得長長的,盡管她見證了Boss閃婚的全過程,知道兩個人的關(guān)系,但頭一次聽見從易先生嘴里出來這么親昵的稱謂,感覺特別稀奇。
而周可可,心情復(fù)雜地絞著手指,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走了過去。
面對他漂亮得不像話的臉,猶猶豫豫地開了口。
“你,你為什么帶我來?。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