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變態(tài)
陸少爺骨子里還是個驕傲自負的人,臨城圈子里的公子哥們,哪個不唯他馬首是瞻,他平日里肆意妄為慣了,能感興趣的事情不多,收集跑車算一樣,游戲人間追尋刺激勉強算另一樣。
至于女孩子,他還真沒花過什么心思。
這大概是所有長得好看男人的通病,前赴后繼倒貼的姑娘太多了,自然就覺得膩味。
但是梁挽出現(xiàn)了,當他夢里同這姑娘紅羅帳暖度春宵,甚至不受控制迷迷糊糊為她自瀆后,突然就起了點興致。
他可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感興趣,那就圈在身邊,多放一陣子,也未嘗不可。
當然,陸衍本人壓根不認為這是動心的征兆,在他看來,逗一逗這位時不時炸毛的小姑娘,就和逗弄老宅里那只金貴的虎貓一樣,兩者之間幷沒有什么區(qū)別。
這種撩法其實相當致命,要擱傻白甜的姑娘可能就一頭栽下去萬劫不復(fù)了,幸好梁挽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面對這張盛世美顏,她幷沒有太多波動,主要是因為家里優(yōu)質(zhì)的美人兒太多了。
她母親堪稱國色天香,她那便宜哥哥池瑜盡管欠抽了點,但那張臉,也是無可挑剔的。
故此,梁挽連裝裝樣子考慮兩秒的機會都沒給,直接拒絕了:“我學(xué)跳舞的,公事上給不了你幫助?!闭Z罷,她轉(zhuǎn)過臉,想重新發(fā)動車子,誰知道發(fā)尾還纏在男人纖長的指尖,因著動作扯到了頭皮,有些疼痛。
“你干嘛???”她憤怒地拍掉他的手:“不要以為你受傷了,我就不敢再打你?!?/p>
“打啊,隨便打?!蹦腥苏Z調(diào)懶洋洋的,聽上去有點困:“反正手臂廢了,鼻骨歪了,也不怕再多點傷?!?/p>
梁挽不吭聲了。
她舔舔唇,心虛地掃了他一眼。
月光從玻璃窗投透入,他俊秀的側(cè)臉線條一覽無遺,下頷處的血跡未清,鼻梁最高的那處腫了一塊,看上去有些狼狽。
視線再往下,他沒受傷的左手虛虛扶著右臂,怕扯到痛處,整塊背都沒沾上座椅,坐姿也異常變扭。
好像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
梁挽的愧疚心,就和慢慢滲入水珠的干癟海綿一版,一點點膨脹開來。
她不是沒心沒肺的人,當然知道他為她擋的時候有多痛,也明白要不是為了護住自己,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毫發(fā)無傷的。
恍惚間,耳邊又傳來他涼薄的嗓。
“氣溫就五度,你發(fā)呆能不能先把空調(diào)開了?”
梁挽意外地沒頂嘴,相當聽話地打開了熱風(fēng),垂著腦袋指了指冰袋:“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幫你冰敷。”
“行吧。”陸少爺掀了掀眼皮,打了個哈欠:“那就開個房好了?!?/p>
他的語氣相當自然,說開房就和討論天氣似的。
梁挽張了張口,沒憋出字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當天可鑒,雖然她經(jīng)常和戈婉茹對著干,可在私生活上,那可是一點都不叛逆的,荷爾蒙泛濫的年紀活得像個尼姑,要是沒有那次意外,估計黃花閨女的身份還能保持許久。
她實在不想和這位輕佻危險的公子哥兒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陸衍怎么會不知道她在掙扎什么,也不點破,解了安全帶,左邊肩膀靠著椅背,眼睛半闔,大有一副陪她耗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良久,小姑娘開口了:“我沒帶身份證,你也沒帶吧?”
這是充滿希冀的語氣。
陸少爺笑了:“有些小旅館不登記也行啊?!?/p>
梁挽被那雙黑漆漆的眼看得心煩意亂,正要發(fā)作,卻聽到他語氣一變,又纏綿起來:“你在怕什么?怕你自己把持不?。俊?/p>
她抬眸,下意識反駁:“狗屁!”
跑車空間狹隘,因為他刻意的靠近,溫度都仿佛沸騰了。
兩人??康奈恢檬轻t(yī)院停車場出口外的過道,來來往往的路人挺多,有不少停下腳步,半是探究半是好奇地朝里看。
陸衍沒興趣被當成展覽品觀看,放低座椅,外套往臉上一蓋。
“你隨便找個隱蔽的地方,我先睡會兒。”
梁挽對附近不是很熟,又問了他兩句去哪,可那人完全像是睡死了,半點聲音都不出,她沒轍了,兜來兜去好幾圈,最后來到一個廢棄工地。
入目是一片爛尾樓,對面不倫不類造了個綠島公園,然而看起來也像是久未打理,安靜得可怕。
梁挽熄了火,輕輕推了推他:“喂,到了。”
他一動不動,臉被外套遮著,也不知聽到了沒。
她提高音量:“陸……”
“我還沒聾?!焙穆曇舾糁鴮悠琳希兜敉馓?,眼睛還沒睜開:“你弄吧,別聽醫(yī)生折騰一小時,冰敷三十分鐘差不多了?!?/p>
梁挽心中百轉(zhuǎn)千回,猶豫了好一陣子,才鼓起勇氣去解他的扣子,無奈手指有點哆嗦,不聽使喚。
他睜開眸看了她一眼:“你抖什么?”
她紅著臉,惱怒道:“換你你不抖?”
聽到反問,陸少爺竟然異常認真地思忖片刻,而后勾起唇:“如果對像是挽挽的話,我應(yīng)該會解得很麻利。”
梁挽深吸了口氣,忍住暴打他的沖動,迅速拉開了他的衣襟。
年輕的男人毫無戒備地躺著,睫毛濃密長翹,五官秀雅,半邊襯衫敞開,裸露的右邊肩膀清瘦又有著漂亮的肌肉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