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從,一陣裊裊琴音梅林深處傳來,淡雅清幽而意境優(yōu)美。
蕭皎皎與陳琰聞樂而去。
幾株梅樹掩映中,有一小亭,有幾個世家郎君貴女在此作高山流水之音。
蕭皎皎凝眸,見王三郎、桓五郎、謝三郎夫妻都在,還有兩三個不熟識的世家女。
其中正撫琴弄樂的那位,正是讓她又氣又恨的壞郎君。
白衣如停云,舉止若流水,他姿態(tài)落落優(yōu)雅,玉白的指尖撥弄著七弦,挑抹商音曲水。
蕭皎皎不太懂琴,但聽曲調(diào)婉轉(zhuǎn)流暢。一時仿若大漠上的落雁平沙,一時又似陽春天的新雪嫩芽,令人百感橫生。
正心搖之時,只聽羽調(diào)一錯,琴聲戛然而止,余音裊裊猶在耳邊。
即便不懂,也能聽得出這曲子彈得極好。
她望著那幾個在白衣郎君身邊端坐的世家女,不知該妒還是該氣,一時間覺得心里堵得緊。
在謝暄察覺亭外有人朝這邊看來時,蕭皎皎一把抱住身側(cè)人的衣袖。
地上有積雪,她沒站穩(wěn),腳底一滑差點(diǎn)摔倒。陳琰眼疾手快,趕緊攬住她的腰身。
亭中人被亭外動靜驚到,齊齊看過去。只見身著白狐輕裘的嬌嬌女郎,眉眼低垂,倚在高大郎君的懷里,郎君的雙手緊緊握住她的細(xì)腰。
謝暄也看到了,臉色發(fā)白,薄唇緊抿,如覆上一層冰雪。他慢慢地走向兩人過去。
蕭皎皎推開陳琰,站穩(wěn)身子,與來人大大方方笑著打招呼:“謝二郎,好久不見。”
謝暄見她做了虧心事還如此坦然,不由諷笑:“晉陵鄉(xiāng)君真有閑情?!?/p>
蕭皎皎細(xì)眉微挑,是嬌嬌氣氣的作答聲:“閑情沒有,皎皎主要是陪琰表哥過來賞梅?!?/p>
她面色不變,出言卻已是反唇相譏:“俗人俗趣,比不得謝二郎會作弄風(fēng)雅。”
她真的很懂如何激怒他。謝暄忍著怒氣發(fā)問:“晉陵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這是提醒她兩人還沒和離之事。蕭皎皎重復(fù)他的話,反問自己:“我是什么身份?”
她作嬌羞狀,掩唇一笑:“下次再見,說不定我就是陳夫人的身份了,到時還歡迎謝二郎來捧場吃酒?!?/p>
謝暄氣得話都噎在喉里:“你!”
“我什么?祝我早生貴子,還是想多給我隨點(diǎn)禮錢。”
蕭皎皎不客氣地接上他的話,每一句話如刀上的尖,只往他心口扎:“謝家給了我不少莊園田產(chǎn),以后還承蒙謝二郎繼續(xù)照料我與夫家,錢財(cái)布帛之類盡管多給,如今落魄,只希望身外之物能多多益善?!?/p>
謝暄雙眼通紅瞪著她,上前一把抱住蕭皎皎,連拉帶拽把她拖進(jìn)梅林深處。
眾人訝然,王三郎與桓五郎倒是見怪不怪。表妹的冷淡與拒絕,是為何人,陳琰心中一下明白。
被謝暄抱著從身后推搡著走,蕭皎皎也顧不得面子,一邊掙扎一邊沖他喊叫:“謝暄,你放開我!放開!”
“不放!”謝暄停下,把人摁在一株梅樹干下,憤怒地罵她:“蕭皎皎,你這張嘴,就是欠干!”
蕭皎皎一聽就火了,立刻駁道:“我欠不欠干你不知道嗎?”
她柔柔地笑,嫵媚眉眼挑起一段似嗔非嗔的風(fēng)情,吐出的卻是誅心之言:“謝暄,那天你在門外都聽到了吧。那兩個男寵,比你溫柔,比你活好,比你會伺候人?!?/p>
她有點(diǎn)委屈的與他訴說:“我被弄得流了好多水……”
謝暄嘆口氣放開了她,心里又氣又痛,不知說什么好,只能無奈搖頭:“你簡直不知羞恥?!?/p>
他越生氣蕭皎皎越開心,她滿不在乎道:“我要羞恥做什么,我只想爽,爽了就行?!?/p>
謝暄苦澀地笑:“是,淫蕩公主,名副其實(shí)。”
蕭皎皎嬌哼一聲:“淫蕩公主不也是你調(diào)教出來的?”
她抬頭看他的臉,神情天真懵懂:“我這么淫蕩,你不滿意嗎,是我以前沒讓你爽夠嗎?”
她又用這樣無辜的姿態(tài)勾他,謝暄心神一晃,順著她的意,坦言道:“沒有?!?/p>
蕭皎皎滿意地轉(zhuǎn)頭:“哦,沒有也晚了。”
她朝他笑地溫柔:“我覺得和別人,比和你更爽!”
謝暄快要?dú)獐?“你!”
蕭皎皎發(fā)出咯咯的笑,沖他作了一個告別的姿勢:“嗯,我去找能讓我爽的人了,謝二郎請自便?!?/p>
謝暄:“……”
下次一定要把她干到嘴軟,兩張嘴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