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么乖就跟他回謝家,還愿意那樣妥協(xié)他,他是懷疑過公主是與他做戲,在哄騙他。
可他寧愿陪她一直演下去,也不想與她說破翻臉。
蕭皎皎見他默認,更是出言諷刺,點明了他的想法:“謝暄,你就是在自欺欺人!”
“公主……”謝暄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她打斷了。
蕭皎皎神情漠然,果斷道:“我說了,我成全你?!彼肫鹆舜掼サ脑挘瑥?fù)述給他:“若沒有我,你們本是良配?!?
謝暄只覺心似被塊石頭狠狠壓著,喘不過氣,他低低道:“公主,你知道我不想要你這種成全?!?
蕭皎皎滿臉執(zhí)拗,認真地道:“我是喜歡你,可是謝暄,我不想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你也不要再試圖改變我!”
她說出心聲:“就像我從來不會要求你拋下一切為我與謝家翻臉抗?fàn)?,堅持立我為嫡妻。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本是重利的人。”
公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清醒克制,她看他看得通透。他不知作何解釋,囁嚅著:“公主,我……”
蕭皎皎搖了搖頭,道:“你什么都不用說,我知道你有你的責(zé)任和使命,所以我選擇理解你。”
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點笑,反問他:“世上有很多東西都比兒女情長更重要,不是嗎?”
這的確是謝暄心中所想,他也終于得到了公主的答案,但心中卻是那樣不安。
他上前緊緊抱住她,聲音有些顫抖:“皎皎,你不要離開我?!?
蕭皎皎沒有推開他,淡淡笑了下:“怎么會,我不是答應(yīng)了你,以后做你的外室嗎?”
她笑意更濃了:“是你說,我不適合拘在謝家宅院,住外邊沒有規(guī)矩、又自由。你想的很周到?!?
她明明在笑著,可謝暄覺得她笑容底下掩著的都是蝕骨的冰冷。他喚她:“皎皎……”
蕭皎皎似乎不想聽他說話,又打斷他:“我們這樣挺好的,各不勉強。你得你的利益臉面,我有我的肆意快活。”
謝暄抱著她,下巴抵在她肩頭,在她耳邊很小聲地說,還帶了點委屈:“皎皎,你知道我不想要這樣。”
“你想要的,我做不到!我想要的,你也不會給!”蕭皎皎被他這種軟磨硬泡的態(tài)度搞得火大,一下推開他,冷聲譏諷:“你這樣執(zhí)意強求我妥協(xié)你,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既然你心里選擇了家族利益,就不要在我面前故作情深!”
她也不想管謝暄會有什么反應(yīng),冷冷淡淡的話里是趕人走的意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就這樣吧,我去沐浴了。郎君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