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下的鹿港小鎮(zhèn)是一個(gè)漂亮的地方,鎮(zhèn)民口口相傳著許多關(guān)于湖與山的神話。什么山里漂亮的女人啊,湖水在滿月時(shí)的變色……
據(jù)說啊,圍繞著小鎮(zhèn)的湖水來自神圣的山頂,因此有著山神的力量。湖的某些地方有因?yàn)樯窳ΧL出的,奇奇怪怪的植物,也有一些神奇的領(lǐng)域。當(dāng)然,究竟有多神奇,沒多少人體會過,即便有也分不清是虛擬的神話還是真實(shí)了。
深夜,壞掉的小船在湖面上飄蕩,船上蔣昊和舒鸞相擁而眠。
這一晚,他們做了奇怪的夢。之所以奇怪,便是因?yàn)檎鎸?shí)得讓人仿佛便處在于那夢里的場景中,回到了過去。
……
……
舒鸞緩緩睜眼,入目的是無盡的綠意。高聳凌云的老樹上掛著陳年的青苔和藤蔓,地面上枝丫與浮根交錯(cuò)。
他似乎處在叢林深處,四周除了風(fēng)聲和隱隱約約的飛禽聲便再無其他。
“嗯……”
不對。
舒鸞一愣,循著聲音仔細(xì)看便發(fā)現(xiàn)其中一棵樹下坐著一個(gè)人。
那是……蔣昊?
此刻,蔣昊一身與四周融和的迷彩衣,頭上戴著頭盔。然而,原本帥氣的兵服此刻被鮮血浸染,男人臉龐、身上都布滿著血印,看著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舒鸞心底一涼,也不管這詭異和莫名其妙的場景,下意識地就沖到了蔣昊身前蹲下。
“蔣昊?”
“蔣昊,你聽得見嗎?”
舒鸞伸手拍了拍蔣昊的臉頰,沾了滿手的血。
“蔣昊!”舒鸞有些慌亂地檢查蔣昊身上的傷。
“咳咳……”
蔣昊微微睜眼,手艱難地覆上了腰間的手.槍,似乎想要拼死反抗。
“是我……!舒鸞,我是舒鸞。”
“舒……?”蔣昊喃喃念道,語氣迷惘。
舒鸞……
舒鸞?
是那個(gè)舒鸞嗎?
蔣昊瞇著眼,意識模糊地看著舒鸞,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舒鸞也不理他,徑自取過蔣昊身上的匕首割出幾片布頭給他包扎止血。蔣昊左腿的槍傷和胸口的刀割最為嚴(yán)重,失血太厲害。
“哐啷?!?/p>
隨著舒鸞將蔣昊的上衣掀開,就見一塊小鐵牌掉了出來。
黯淡的鐵牌上刻著一排號碼和日期,背面則是用英文寫著類似“剿滅二號據(jù)地任務(wù)”的句子,舒鸞心底訝異。
這日期……
他難道回到了過去?
這個(gè)時(shí)候,年輕的蔣昊還在南美當(dāng)兵,甚至還沒回國,然后受傷,在那個(gè)昏暗的街角因?yàn)橄穆逄氐那笤鲆娝?/p>
舒鸞來不及思考太多,只是顫抖著手給蔣昊包扎。
一定很疼……
這該疼死了,傷得這么重……
蔣昊依舊渾渾噩噩的,靠著樹干除了偶爾因?yàn)樘鄱昂吆摺睅茁?,便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好不容易做完了簡陋的包扎,舒鸞只覺得眼眶有些熱。
見蔣昊雙唇泛白,身子微微抽搐,舒鸞想了想,伸手輕輕抱住他,慢慢摩挲著蔣昊的發(fā)頂,如同每次蔣昊對他那樣。
“嗯……?”蔣昊似乎是低低笑了幾聲,用微弱的氣音道:“我一定是在做夢吧……臨死前看見了一直喜歡的人……”
舒鸞一愣。
一直……喜歡的人?
一直?
“你不會死的?!笔纣[壓下了心中的疑惑斬釘截鐵道:“你不會死?!?/p>
“嗯?”
“因?yàn)槟阋院髸鲆娢??!笔纣[笑道:“然后保護(hù)我。”
蔣昊笑道:“好?!?/p>
月色下,舒鸞抱住了蔣昊,直到他的身影慢慢消失,意識逐漸散去。
舒鸞心道,夢醒后他又會再次見到那個(gè)強(qiáng)悍和面對所有困難都能優(yōu)哉游哉的男人。
但是,蔣昊也是血肉之軀。舒鸞一直忽略了,蔣昊他其實(shí)并非完美的人,和他一樣,經(jīng)歷過不愉快的事,也有缺點(diǎn)。
蔣昊也有不擅長的事,他和自己是一樣的……并非高高在上。
舒鸞定定地看著蔣昊有些青澀,但英氣十足的五官。
蔣昊以前是特種兵,經(jīng)歷了很多,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走過來了,并成長成一個(gè)無所不能的男人。
舒鸞心道,他也可以堅(jiān)強(qiáng)。
他也許,也許也可以成為蔣昊的支柱,偶爾也可以保護(hù)他。
而蔣昊則是愣愣地看著舒鸞的身影變成了塵埃,在自己懷中隨風(fēng)而散。
“……舒鸞?”
他以后,會遇見他的吧?
長大以后的舒鸞,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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