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原本幽靜的湖面上此刻充滿著引擎的沉悶轟隆聲。
舒鸞:“……”
“你等等,我再試試?!笔Y昊心道,不會這么倒霉吧。
然而再嘗試了幾次,果然,船真的壞了。
原本想打電話求救,但完全沒有信號。
蔣昊搖了搖頭道:“沒辦法,只能等明天柜臺察覺不對勁然后來找我們了?!?/p>
舒鸞不禁莞爾。
這究竟是什么運氣啊……
蔣昊心道,其實和舒鸞兩人在這里獨處一晚也無不可,有專屬兩人的空間不說,景色好人更好,背包里也還有足夠的水和食物。
蔣昊揉了揉舒鸞的發(fā)頂?shù)溃骸皠e怕,就當(dāng)是過夜野餐好了?!?/p>
“沒怕?!?/p>
蔣昊看了看船尾擺放著的冷凍箱,魚竿和水桶道:“不如我們釣魚打發(fā)時間好了?”
從冷凍箱里取出了小魚掛在鉤子上,兩人握著塑料竿在船上等魚上鉤。
等待無趣,蔣昊和舒鸞兩人用手機看小說。蔣昊手機里僅有的幾本電子書都是以前下載的英文羅曼小說。
看著密密麻麻的字母,舒鸞感嘆道:“看不出啊?!?/p>
蔣昊干笑。
“以前在南美生活,說英語聽英語,所以自然而然就……”
“不,我不是說語言,我是說題材?!笔纣[心道,居然還看小言。
嘖嘖。
“……”
蔣昊有些尷尬道:“那個,職業(yè)關(guān)系,偶爾也想看這樣不需要思考,也不會太刺激和跌宕的小說放松放松?!?/p>
舒鸞看了眼列表上的什么公爵艷史,什么夕陽紅如火和霍頓山莊的主人,問道:“你以前不是保鏢吧?”
蔣昊一愣。
“你不是保鏢?!?/p>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相處了這么久還如此親密,舒鸞不可能無所察覺。
蔣昊還沒來得及應(yīng)答,舒鸞卻蹙眉道:“你欺騙我?!?/p>
“不是……”
“你欺騙我?!笔纣[撇頭。
“不和你說是怕你嫌棄。”頓了頓,蔣昊道:“我以前是特種兵?!?/p>
“有什么好嫌棄的。”也許是心中早已有了猜測,舒鸞看著也沒有太驚訝,挑眉問道:“那為什么后來不做了。”
因為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我活不過三十歲,你活不過二十五歲。前世舒鸞死得慘,然而他死得更慘。
“我比較喜歡安逸的日子?!?/p>
蔣昊沒有多說,可能他自己都不確定答案是什么,又或者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和選擇才能有一個好的結(jié)局。
舒鸞低頭道:“我還想問你問題?!?/p>
“說話會嚇走魚的?!?/p>
“魚比我重要?”
“你今晚怎么那么多問題?!笔Y昊哭笑不得,眨了眨眼笑道:“我先說,可不許問我撩撥的問題了啊,不然我……咳,控制不住?!?/p>
舒鸞微微思考,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如果我一直都是這樣,你會不會厭倦?”
蔣昊對他那么好,如果他一直這樣不回應(yīng),蔣昊應(yīng)該就會走了吧?
蔣昊挑眉。
他還說為什么舒鸞今晚那么多問題和多話,原來是不知所措了。
蔣昊忍不住勾唇。他可不可以自戀地猜測,舒鸞有一點喜歡他,或是眷戀他的好,但是卻不敢回應(yīng)呢?
看著這么高傲的一個人,骨子里卻是軟得如同棉花糖,又軟又甜的。蔣昊摸了摸鼻子道:“鸞鸞,反正說都說了,今晚我就干脆把所有話都說清楚了吧。”
舒鸞一愣,握緊了魚竿,似乎有些緊張。
蔣昊笑道:“我知道你對我沒有信心,我也了解你的性子?!?/p>
“但是沒關(guān)系,就這樣吧?!笔Y昊握住了舒鸞的手,輕輕掰開道:“我對你好,你只管受著就是了??傆幸惶炷銜判牡模視C明?!?/p>
“你可以肆無忌憚地依賴我?!?/p>
在這個空氣不受污染的圣地能清楚地看見星星,閃爍璀璨,如同蔣昊的眼睛。
舒鸞覺得,他的心跳比剛才蔣昊給他摸的,還要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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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算回來了!”
甜點屋門外,一直候著的裴萱萱見喬納斯將蔣昊和舒鸞帶了回來,著實松了口氣。
裴萱萱道:“你們忽然說要去泛舟,結(jié)果快天亮了都還沒回來。我們擔(dān)心你們遇上什么事,喬納斯就去碼頭等你們了……”
喬納斯搖了搖頭莞爾道:“今天早上我去碼頭詢問柜臺后確實嚇了一跳,柜臺的系統(tǒng)定位不到他們的小船,這才知道船壞了,還是派人去拖回來的?!?/p>
“哇哦……所以你們倆在船上獨處了一晚?”唐汐也出來湊熱鬧,并且迅速地捕捉到了重點,眼睛眨巴眨巴的。
蔣昊摸了摸鼻子,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們還沒開始營業(y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