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從旁邊伸過來扶住了他,楚君逸偏頭看去,是薛湖。
“你沒事吧?”薛湖面露關(guān)切,但眼中驚異之色更勝。
他一直跟在楚君逸身后,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結(jié)果在轉(zhuǎn)角處楚君逸拐了過去,而他卻被人攔下,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等他解決掉夜襲者去找楚君逸的時候,竟然看到他將襲擊他的那個人殺死,手法干凈利落,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
楚君逸扯了扯嘴角,直到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方才他一直屏息凝神,那口氣早已用完。
“沒事……”楚君逸連著喘了幾口氣,聲音異常沙啞,脫力的感覺漸漸浮現(xiàn),那種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在叫囂的滋味讓他皺緊眉頭,咬了咬牙又道:“死不了?!?/p>
同一時間被襲擊的人不止他和薛湖,秦安正指揮著人進(jìn)行反擊,看到前方轉(zhuǎn)角處站著的兩個人,當(dāng)下喊道:“別愣著,趕緊過來!”
楚君逸抬頭看了他一眼,對薛湖道:“走?!?/p>
薛湖半攙著他往秦安那邊走,中途還看了一眼被楚君逸殺死的那個人,腦袋都快被削掉了,想來當(dāng)時是盡了全力。
“做的不錯?!鼻匕残χ淞怂痪?,從楚君逸遇襲到他將夜襲者殺死,秦安都看在眼里,他也有出聲提醒,但楚君逸好像沒有聽到,而且他在不借助任何人的幫助下,只用了極短的時間就將夜襲者殺死,的確很不錯。
楚君逸苦笑搖頭,抬手將匕首上的血跡抹去,收之入鞘,而后看向四周,夜襲者幾近全殲,若非偷襲,他們也不會這么狼狽。
秦安見差不多了,伸手扶住楚君逸的另一只胳膊,道:“走走走,別在外面呆著,這里就交給他們處理,我們還有正事要干呢?!?/p>
聞言,楚君逸瞬間就苦下了臉,他知道要做的事情很多,但他還沒調(diào)整好情緒呢,沒見他的手一直再抖嗎?
秦安和薛湖架著楚君逸就往屋里走,邊走還邊說:“第一次殺人都這樣,對了,你是第一次殺人吧?看手法不像呀?!?/p>
楚君逸被噎了一下,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對了,還有顧三爺呢,是他教的嗎?”秦安瞥到了他的神情,恍然大悟:“怪不得,好好跟他學(xué),有出息。”
楚君逸滿心郁結(jié)的看了他一眼,他都內(nèi)傷得快要吐血了,這種風(fēng)涼話能不能別再說了。
秦安將人架到了桌前,放下后笑道:“怎么樣?好點了嗎?”
楚君逸點了點頭,經(jīng)由秦安方才的插科打諢,他已不再像之前那般壓抑難受。
“這就是了,你也別想那么多,安心干活才是要緊?!鼻匕残Φ?。
楚君逸:“……”最后一句才是你的重點吧……
看著面前放置的眾多文件,楚君逸嘆了口氣,很是心塞的拿了起來,在看到衣袖上的血跡時,他的心臟還是漏跳了兩拍。
殺人的感覺……估計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當(dāng)匕首刺入人體時……楚君逸闔上雙眸,在看到那人倒下的一瞬間,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讓他記憶猶新的夜晚,殺死一個陌生人是這般感覺,那媽媽殺死他時……
“咚咚咚”的敲桌聲讓楚君逸睜開了雙眼,薛湖有些擔(dān)心的看向他,他跟在楚君逸身邊的時日不短,自然知道這人就連雞都沒有殺過,猛然殺死一個人,心里承受的壓力絕對要比他們這些人來得大。
“我沒事?!背菥従彄u頭,隨后拿起了桌上的文件,什么壓力什么矯情現(xiàn)在都要放到一邊,就像秦安所說,他們要做的事情多著呢。
情報一波一波的襲來,楚君逸也看到了有關(guān)濟(jì)安侯府的情報,有夜襲者潛入,但都有去無回,他笑了笑,看來楚老太太準(zhǔn)備得很周全呀。
濟(jì)安侯府內(nèi),楚老太太院中。
“這是第幾波了?”楚老太太聽著外面的聲音,淡淡的問道。
“第三波了?!眿邒叽鸬馈?/p>
楚老太太點了點頭,道:“既然來了,那就一個也別放走?!?/p>
“是?!眿邒邞?yīng)了一聲。
“還有那藥,是時候再喂一碗了?!背咸值馈?/p>
嬤嬤聞言點頭,轉(zhuǎn)身出去傳話。
昱親王手中勢力多被安插進(jìn)了人手,在嘩變剛起之時,領(lǐng)頭之人便被偷襲打暈,一眾高層皆被襲擊扣押,而后由皇上安排的人出面控制局勢。
軍隊方面也是如此,在將領(lǐng)表露出嘩變意向之后,身旁副官突然出手,就算武功比不過,但人家還可以用藥啊。
虞機所制,必是精品,效果卓越,名不虛傳。
總的來說,形勢還算是不錯,至于昱親王的鐵桿部隊,早在一開始就派人圍了起來。
“秦爺!秦爺!大事不好啦!”一個人怪叫著沖進(jìn)房間,看到秦安后連忙說道:“皇上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