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團(tuán)銹紅的顏色，南煙的眼睛慢慢的也紅了。

“??！”

身后傳來了一個急促的低呼聲，南煙回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彤云姑姑，她顯然也看到了地上那一灘銹紅的顏色，被嚇了一跳，正要抬頭對南煙說什么，可一對上南煙陰沉的臉色，她頓時顫了一下。

“娘娘……”

話沒說完，就看見南煙拿腳尖踩上去，用力的碾了兩下。

那銹紅的雪沫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南煙回過身來看著她，淡淡說道：“有些事不該你看的，更不該你多說?！?/p>

彤云姑姑突然覺得無法呼吸，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一下子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跟在南煙身邊的時間比南煙最親信的冉小玉還長，雖為主仆，但南煙對她從來都帶著親人的眷顧，這么多年，他從沒見過南煙用這樣，幾乎帶著殺氣的眼神對著她。

彤云姑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喉嚨哽了半日，才啞聲說道：“奴婢……明白?！?/p>

南煙這才沉著臉，轉(zhuǎn)身要往另一邊走。

可走了兩步，她終究還是放不下似得，又駐足下來。

彤云姑姑跟在她身后，大氣都不敢喘。

過了好一會兒，聽見南煙低聲說道：“可還有辦法補(bǔ)救？”

“……”

彤云姑姑這個時候只怕自己多說一個字都會引來殺身之禍，可貴妃開口，她不敢回答，更不敢不答。猶豫了半天，才很小聲的說道：“若，能好好將息——”

話沒說完，就聽見南煙道：“本宮知道了。”

這句話，像是一把刀，把她后面沒出口的話一刀斬斷。

彤云姑姑再不敢說話。

南煙坐回到賬篷里，面前雖然還有熊熊燃燒的篝火，手邊也有得祿送上來的熱湯，可她臉色蒼白，眼神蒼茫，整個人冷得像冰雕一般。

不一會兒，英紹安排好一切，又回到賬前聽令。

南煙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吹得篝火都快要貼到在地，她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向有些蒼茫的北方，一片茫茫雪原，自然是看不到祝烽的身影的。

她輕聲說道：“已經(jīng)打起來了……”

英紹想了想，道：“娘娘可以放心。雖然左右兩翼軍尚未合攏，但皇帝陛下乃是天命之子，常年征戰(zhàn)北域，神威無敵，定會得勝凱旋?！?/p>

“……”

南煙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本宮當(dāng)然知道，皇上會得勝凱旋?！?/p>

“……”

“他怎么會容許自己倒在這里？”

“……”

“這里，也不是他倒下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