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嘉賓下午商量買東西的時候, 透露過他們很很久沒吃牛羊肉了。雖然這邊是在山村里,但農(nóng)戶們顯然沒有殺牛吃的習(xí)慣,袁星洲走了好幾家小店, 才買到這一點(diǎn)點(diǎn)。
明明剛開始還記得要切片的。
葉淮在后面看熱鬧,不住的嘖嘖幾聲表示惋惜。袁星洲心里卻慌亂起來,匆忙朝外瞥了一眼, 隨后伸手掏手機(jī), 開始去app上找菜譜。
這么點(diǎn)兒肉, 包餃子都不夠一人一個分的。要不然汆丸子?袁星洲趕緊翻手機(jī)找牛肉丸子的菜譜。
然而牛肉丸子的高分菜譜實(shí)在太少,隨便點(diǎn)開幾個,內(nèi)容卻又讓人忍不住咆哮——牛肉若干、洋蔥若干、調(diào)料適量……
袁星洲簡直要瘋了。
誰知道若干是幾干?。垦笫[就不能論個嗎?
他在那欲哭無淚地看菜譜, 又見下面的評論, 有說做出來牛肉味太重,有說肉太柴, 死難吃的……頓時打消了嘗試一把的念頭。
他在這看手機(jī),葉淮便看著他,似乎等他先開口說話。
袁星洲跟他置氣,故意裝沒看見。廚房正是一片沉默的時候, 就聽后面有人輕咳了一聲。
“星洲?!睂O楷仍是不放心, 試探地走過來, 徑直忽略了葉淮,對袁星洲道,“你休息一下吧, 廚房交給我來?!?/p>
袁星洲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過來了。
孫楷看他沒拒絕, 倒是放了心,主動笑著走過來, 朝菜板看了眼,“太好了,我正想給大家做肉丸吃。我們那的做法很特別,吃起來是脆的?!?/p>
袁星洲才把牛肉買回來,孫楷這么說明顯是在給他解圍。
“啊,是嗎?”袁星洲松了口氣,連忙對孫楷道,“謝謝……”
“謝謝你的好意了。”葉淮卻冷不丁打斷,側(cè)過臉看了孫楷一眼,“我們正在忙著,沒你站的地兒了?!?/p>
袁星洲:“??”
孫楷:“……”
葉淮的話太不客氣,孫楷有些懵。
袁星洲卻是拿著孫楷當(dāng)救兵的,急忙道:“不,不是這意思?!?/p>
葉淮:“就是這個意思?!?/p>
袁星洲:“……”
葉淮站他身后,又比他高一頭,反駁起來氣勢凜然。
袁星洲被他拆臺拆得也惱了,葉淮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會做,這會兒干嘛攆孫楷?
“你什么意思?”袁星洲回過頭,壓抑著怒火問。
“你說我什么意思?”葉淮低頭看他,瞪著眼像只刺猬,瞬間炸了,“你竟然吼我?”
袁星洲:“……”
袁星洲是很想吼他一頓,但廚房里有攝像頭,所以他十分顧忌,音量不過比平時高了零點(diǎn)幾分貝。
那點(diǎn)壓抑的惱怒輕微到他自己都快察覺不出來了。
然而讓葉淮漂亮的眼睛盯著,袁星洲不知為何,還是立刻氣短了下來。
太吃虧了……
袁星洲簡直欲哭無淚,心里不住的自我反省為何要做一只顏狗,以貌取人太不對了,這人明明就是長著天使面孔的惡魔!
另一邊的孫楷果然已經(jīng)被惡魔嚇跑了。
“跟你說了,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見孫楷走了,惡魔從鼻子里噴了聲氣,卻道,“你想吃什么?給你做不就是了……”
袁星洲:“??”
“你那什么眼神?”葉淮瞥他一眼,轉(zhuǎn)身從刀架上取下另一把刀,隨后雙手各持一把,飛快地把肉剁成細(xì)泥。
這邊的廚房配置十分齊全,袁星洲甚至都不認(rèn)識那一堆瓶瓶罐罐都是什么東西,各式各樣的不銹鋼面板是什么電器。葉淮卻像是在自家一樣,取過玻璃碗,隨手將肉泥放進(jìn)去,加了鹽、胡椒、肉桂粉以及另一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再加雞蛋,攪拌后放置一邊。
袁星洲整個人都石化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開火坐鍋、唰唰唰切土豆,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剁洋蔥……
“我去……”葉淮皺著眉,側(cè)過臉,“都泡過了怎么還這么辣!”
他緩了兩秒,使勁閉了閉眼,兩滴淚立刻從漂亮的眼角滴了下來。
“你你你,你竟然……”袁星洲回過神,忙去抽紙,替他摁了摁眼角。
“我竟然什么?”葉淮睜開眼,眼眶還濕著,有些責(zé)備地看他。
袁星洲想起還有攝像頭,只得憋住滿肚子疑問,鼓著腮滿臉崇拜狀看他。
葉淮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呵了一聲,把洋蔥炒過,加入到肉泥里,這才遞給袁星洲,示意他去攪拌勻。
誰也沒想到,這段晚飯會成了葉淮的高光時刻。
孫楷原本時刻關(guān)注著那邊,想等著袁星洲求助的時候立刻過去。然而沒過多久,那邊就飄出了一陣炸丸子的香味。
在大廳做游戲的幾人漸漸都有些坐不住了,李怡先去看了眼,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隨后另一個饞嘴的男嘉賓去,卻是大叫著被轟了出來。
“我靠!太好吃了吧!”男嘉賓偷了個丸子擱嘴里,一邊被燙的哇哇叫一邊夸張道,“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我原地升天了!”
“都怪你,偷吃也不知道小點(diǎn)兒聲?!币郯桶偷?,“現(xiàn)在廚房門都關(guān)了。”
幾人玩游戲也沒心思了,原本下午吃過了東西,這會兒卻又被香味勾的饞嘴起來,個個跟狗似的坐著那嗅鼻子,甚至交流一下里面正在做什么。
“太幸福了?!崩钼詾槭窃侵拮龅?,咽了口水,喃喃道,“我真想把星洲給搶過來。”
旁邊有人附和:“袁星洲很可愛,一看就是聰明又居家的男孩子。”
大家紛紛點(diǎn)頭贊同,然而一聽這聲音,頓時尷尬了。
說話的是譚言珂。
譚言珂作為金主的兒子,如今年方三十,帥氣多金,原本應(yīng)該很受歡迎的。
但他跟原澄本來就是一對,哪怕前不久這倆人出了聲明,說倆人只是朋友,上次錄制《Surprise》是個惡搞,但其他人還是敬而遠(yuǎn)之,不敢摻和。
畢竟原澄粉絲是出了名的能罵人。而其他嘉賓也沒有想黑紅的心思。
這會兒譚言珂突然夸袁星洲,大家的神色不覺微妙起來,看向原澄。
原澄笑道:“你說的對,以前星洲說過,他們家人可賢惠了。吃飯的時候,家里女人都不上桌的。”
眾人神色微變,互相看了幾眼。
“是嗎?”尹霏驚訝道,“我以前是聽人說過,袁星洲老家那邊可封建了。原澄,你老家是哪兒的?”
原澄看她識趣地接話,便講了地方名。
“哦哦,我知道!”尹霏笑道,“星洲老家是不讓女人上桌,你們那邊是男的都靠女的養(yǎng),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