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标懡闹乜冢谠侵迣γ孀?,震驚道,“外面的都是粉絲嗎?”
“我不知道啊。”袁星洲仍心有余悸,朝外看了一眼。
他從來沒經(jīng)歷過這個,自己竟然能有這么瘋狂的粉絲?還是說那些人其實是葉淮的粉?應(yīng)該不是,如果是葉淮的粉,剛剛就不會遞過來自己的照片了……
袁星洲又伸頭往外看了一眼,心情有點復(fù)雜。
不可否認(rèn),他的內(nèi)心是有一絲竊喜的。
以前他也羨慕原澄,澄粉們不僅多,對原澄的感情還特別熱烈。每次原澄趕通告,不管是用哪種交通工具,都會因為粉絲多而上熱搜。
而袁星洲的粉絲就很少,出行時很少會被堵機場,以至于他總覺得自己不紅。
他曾經(jīng)看過一位博主分析,說他這人是典型的CP體質(zhì),跟別人組一塊,怎么看怎么帶感,但是倘若剝離出來,本人便有些無趣,甚至讓人覺得虛偽。
袁星洲起初不服,后來卻發(fā)現(xiàn)事實的確是這樣,CP粉眼中的自己,其實是一個經(jīng)過他們的腦補和二次創(chuàng)作后,有著相同皮囊的另一個靈魂。而他本人,并沒有大家腦補的那樣有趣以及帶感。
而淮洲CP之所以這么瘋魔,便是因為他之前在采訪中,會偶爾反饋CP粉們的某些腦補。
這些“假”的東西被蓋章為“真”后,大家想象中的淮洲,便跟現(xiàn)實里的淮洲愈發(fā)緊密,以至于粉絲們愈發(fā)真情實感。袁星洲卻知道,自己等于在變相取經(jīng)蹭熱度。
他內(nèi)心為此感到羞愧,又盼著能有人能喜歡真正的自己。
現(xiàn)如今他早已經(jīng)不營業(yè)CP了,終于親眼見到了追著自己的粉絲,然而內(nèi)心竊喜的同時,袁星洲又有一點不舒服。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痹侵蘩⒕蔚溃坝窒胨麄兿矚g我,又不想他們打擾我。”
“不怪你,被這樣堵著追誰都煩?!比~淮去辦了手續(xù)回來,又給他取了點吃的,“你先吃點東西,機票改不了了,我換了艙。”
那幾個粉絲既然已經(jīng)過了安檢口,顯然是拿到了他們的票務(wù)信息,打算跟機的。而下一班飛機時間又不合適,幸好頭等艙還有空余位置,陸姜也一塊跟著沾了光。
然而等三人登機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十來個粉絲,竟然在各個艙位分別蹲守。
幸好頭等艙的兩位并沒有過分的舉動,只是對著袁星洲一頓拍,其中一個轉(zhuǎn)頭要拍葉淮的時候,被袁星洲給制止了。
“葉淮是私人行程。”袁星洲客氣道,“懇請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可以嗎?”
那倆人對視一眼,不太情愿地點頭。又過了會兒,袁星洲發(fā)現(xiàn)倆人似乎下機了。
袁星洲:“……”
葉淮放躺座椅,帶著眼罩,嘆了口氣。
“你以前也是這樣嗎?”袁星洲想起他總被私生粉騷擾的時候,此時終于有了切身體會,哭笑不得道,“怪不得那時候你很崩潰?!?/p>
“多虧團隊解散的快。那時所有的行程,不管是飛機火車還是酒店……全部有人跟著。隨時隨地,只要一扭頭,一定會有鏡頭或一雙眼盯著你……”葉淮道,“我好幾次差點不想干了。”
“后來呢?”袁星洲好奇道。
葉淮當(dāng)初的表現(xiàn)十分敷衍,可不像是為了什么夢想而堅持的人。
“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不干這個我也干不了別的,我從小過的太順了,不愿受氣,不能吃苦,這樣肯定不能給人打工,但自己又什么都不會。”葉淮道,“而且家里還有個大哥,唔,葉江你知道吧,他是我爸跟秘書的兒子?!?/p>
袁星洲:“???”
“我爸從剛工作就有的秘書,但沒給對方身份,轉(zhuǎn)頭娶了我媽,過了十幾年,突然就想開了,迎回長子,入住公司?!比~淮道,“然后我媽跟他一拍兩散,也找了個老外,出國去了?!?/p>
袁星洲對豪門恩怨不太了解,葉家的傳聞也不多,因此一聽這個愣了好一會兒。
“葉江比我大七八歲。社會經(jīng)驗,我比不上他。論學(xué)識也不如他。回去能干什么呢?”葉淮歪頭笑了笑,“也就長得好看,能出來賣賣臉?!?/p>
袁星洲:“……”
袁星洲終于明白了葉淮的尷尬處境,如果要爭,少不了又是一場豪門恩怨。而葉淮也不是非要爭搶的性子。
“你不止長的好看,”袁星洲只能一臉認(rèn)真道,“你智商還高。之前班長還夸你呢,說以為你是米其林大廚。壓根兒不信你是業(yè)余的。”
“朱明月?”葉淮突然掀起眼罩,好奇地問他,“你們大學(xué)學(xué)的什么專業(yè)?”
“人家叫朱月明?!痹侵藜m正他,又笑了笑,“信息工程?!?/p>
葉淮“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你呢?”袁星洲卻想起更重要的一點,“你以前在學(xué)校里,一定特別受歡迎吧……”
“算是吧?!比~淮卻道,“我沒怎么上過學(xué)。小時候,學(xué)校里有小孩給我寫情書,我爸媽怕我被騷擾,就把我接回家了。每個月想起來去一次學(xué)校,其他時間會請老師來家里上課。”
袁星洲:“……”
“但每次回學(xué)校,我的桌洞都是滿的。反正我人不在,他們就可以放心的塞各種情書進去。有的還塞錢,信封里裝上兩萬,寫著想親我一口?!比~淮說到這,忍不住笑了起來,“幾歲的小孩,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出手還挺大方。”
袁星洲震驚了,心想兩萬……我小學(xué)的時候兩塊錢都要省著花。
“是不是很得意?”他忍不住吃醋,努著嘴戳了下葉淮,“看你美的,還笑!”
“笑笑怎么了?”葉淮卻側(cè)過臉,看著他問,“你以前沒收過情書?”
“……沒,”袁星洲道,“沒收過兩萬塊錢……”
實際上,他還真沒收到過情書。倒是暗戀過別人,但也沒勇氣去寫。
“過來?!比~淮湊過來,沖他勾了勾手指頭。
袁星洲不明所以地靠過去:“怎么了?”
話音剛落,嘴角被人親了一口。
“喏,”葉淮隨即躺下,一臉淡然道,“兩萬塊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