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尼先生,我無法代替令慈回答這個問題。”更重要的是,不要繼續(xù)壓在他身上可以嗎?就算是以前的情人,也沒有誰可以壓在他身上。
“我想也是?!彼坪蹩兴箍猩习a了,豐厚的唇又貼回去,含著已經(jīng)被咬得微紅的耳垂。
“那你干嘛問我?下一個重點呢?”軟土會被深掘,帥昭民非常了解這個道理,所以他有掙扎……只是有句話說得太好“臉皮一厚,天下無敵”。
騰蛇?布列尼這個男人的臉皮是不銹鋼的,憑他的手肘絕對打不穿。與其繼續(xù)亂動,讓騰蛇越壓越緊外,他干脆順其自然好了。
嚴格來說,雖然被壓得很重,卻頗為舒服。隔著被單跟衣物,心跳體溫還有肌肉筋骨的起伏,都有種微妙的舒適。
也是……宿醉的太陽穴還是隱隱約約的抽痛,帥昭民瞇上眼,打了個哈欠。騰蛇原本就是他會喜歡的類型,特別是身材的部分。
“帥律師,你親眼目睹過親人的死亡嗎?你沒回答我這個問題。”
“沒有。”很迅速的回答后,帥昭民反到遲疑了下?!澳闼^的‘親眼目睹’是到什么程度?”
“我的父親,被仇家暗殺,在他最喜歡去的餐廳,一共中了七槍?!本退闶沁@時候,騰蛇的聲音依然帶著笑意,滿不在乎的。
那些事情像是并不發(fā)生在他身上,他只是一個看電影的觀眾,冷淡地注視螢幕上的高潮起伏,心里最關注的其實是隔壁那對情侶到底要不要停止愛撫去開房間。
這讓帥昭民很難反應。
他該對電影情節(jié)反應,還是該對那對情侶反應?最近他遇到的人事物,再再考驗他的觀察力跟敏銳度。比如說綁架,比如說吻……吻啊……
臉埋進被子里擦了擦,提到吻他就想到了瑟,他現(xiàn)在應該要趕快打電話給瑟才對,為什么會跟騰蛇“親親我我”在床上玩猜心游戲?他沒興趣也猜不到。
“布列尼先生,我需要電話。”
他們之間的相處其實可以套上“支離破碎”幾個字,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解決,只有新的疑問跟要求交易不斷冒出來,跟小孩子玩玩具沒兩樣。想到什么玩什么,玩到一半可能又想起剛剛的玩具,就回頭再摸兩下,散了一地的東西卻沒有一樣真的玩透的。
“不問我爸爸?”騰蛇不肯起身,放在帥昭民腰側的手掌輕緩地上下游移。
“你不是說完了?中了七槍,然后死在你眼前。你不會想跟我聊令尊的遺言吧!”靠,那關他屁事!他等著哪天聽家里父母的遺言就好了,聽到別人家去有個屁意義!
“事關費奇,你確定不想知道?”
太陽穴一陣一陣抽痛個沒完,完全沒有食物的胃還是扭絞著想吐的訊息。為什么?為什么剛好事關費奇?他以為應該要事關騰蛇的母親才對。
“他是令尊的禁臠?”帥昭民的語氣很不耐煩,他宿醉又擔心瑟的安危,想休息卻又被騰蛇壓的動彈不得,頸子耳垂還被啃啃咬咬的。
干!他是早餐嗎?還是拿來磨牙的樹干?
“不,父親死的時候,費奇才五歲?!彬v蛇哈哈大笑,似乎被帥昭民的答案給取悅了,心情很好地用脖子磨蹭他白細頸側的肌膚。
“喔?!遍W不掉,他現(xiàn)在頭要是動太大力,腦袋里的管弦樂團就會開始發(fā)狂。
“父親要我替他保護一個人。”笑聲嘎然而止,吟詩般的輕語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瘋狂。“全心全意,就算犧牲自己也要保護那個人?!?/p>
“令堂就是因為這樣死的嗎?”想想也是,身為騰蛇的父親,也就是布列尼家族的干部集人物,外出肯定是眾星拱月的,會中七槍是有點不可思議。
“他說那是愛情?!彬v蛇像是進到了自己的世界里,聲音里的迷惑毫不隱藏。“他說那是他一輩子最大的幸福……”
“喔。”
“帥律師,你認為我母親在看些什么?”如夢初醒般,騰蛇很快又恢復往常的輕挑,啃了帥昭民頸側一口。
“你不是已經(jīng)有答案了?”
背后的身軀用力將帥昭民往被子里壓,他發(fā)出被壓扁似的干咳,雙手亂揮卻無能為力。騰蛇哈哈笑的非常快意,豐潤的純從頸側滑向耳垂,最后貼上他的臉頰。
“不,我不知道?!焙軋詻Q的回應,無懈可擊的完美。
帥昭民在心底深深嘆口氣,垂死一樣倒在被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