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真的非常丑惡。包在中東風格長袍下的身體抖了下,他為自己直覺的想法感到惡心。無論帥昭民接不接受他,或者為了騰蛇?布列尼動搖多少,他們都是十多年的朋友,他應該要關(guān)懷朋友的安危。
“是嗎?那我?guī)止わ灨珊昧?,主、老板他雖然面無表情,卻很喜歡小點心呢!”青年很快地改口,討喜親切臉龐上的神色未變,帶給瑟一種森冷的寒意。
“是嗎?那就讓我替您做搭配好了?!鄙獪厝岬奈⑿@么說。
思考著是否要打探,店門又鈴鈴的響了。黑眸不自覺又瞄了下工作臺上的電子鐘,平常這個時間,店里總是只有兩組客人以及他。
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抬頭望去,站在店門口的是一大一小兩名女性,年紀都還很輕,其中一個恐怕才只有十多歲。笑咪咪的圓臉龐透著美麗的嫣紅,靈活轉(zhuǎn)動的眼眸中閃著微妙的氣息。
左側(cè)的女性穿著一身白色羊毛織的洋裝,搭配米黃色的披肩,秀發(fā)飄逸地散在肩上,紫羅蘭色的眼眸緩慢地繞著店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
“歡迎光臨。”遲疑了幾秒,瑟怎么也不覺得這兩位會是客人。
紫羅蘭色的眼眸在聽見他的聲音后,很快地轉(zhuǎn)過來,定在他臉上?!吧?哈威賓拉瑪?穆漢默德?!?/p>
這是詢問還是叫喚?瑟淡淡扯動眉心,選擇不回應。
“老板,我還是決定選擇藍山當餐后飲料好了。”青年愉悅的聲音讓瑟稍微松了口氣,無論是他的身份是什么,至少讓店里的氣氛變得有活力。
“好的?!蔽⑿c頭,深邃的黑眸又一次對上那雙紫羅蘭色的眸?!皟晌慌磕??需要點什么嗎?”
“有人想見你?!卑滓旅廊怂坪跤悬c不耐煩地抿了下唇,高高在上的語氣讓瑟浮出苦笑。
“很抱歉,我并不認識您,我想我應該也不認識您的朋友,請問是誰想見我?”分神將烤吐司的材料準備好,他的回答似乎也讓白衣女子很不開心。
“帥昭民想見你?!闭谇型滤具叺牡蹲右煌幔黄灰茝氖持干戏较髁诉^去,刺痛很快蔓延開,讓他頭皮發(fā)麻。
連忙抓過一旁的毛巾按在住傷口,但冒出鮮血已在白色的吐司上點出兩三朵紅花。他小小的嘆了口氣,為自己的動搖也為好友。
誰的眼眸是紫羅蘭色的?腦海里很快浮現(xiàn)那張照片,六個孩子圍繞著白發(fā)老人,背面是他們的名字。
“您是娑羅?布列尼小姐嗎?”從檢方駭來的資料里,射死餐廳女侍的子彈上有著月桂樹的刻痕,他知道六個候選人分別有與自己名字相呼應的標記。
女孩是以植物為名,男孩以神獸為名,應該算很有巧思吧!
這么說來,帥昭民五天來音訊全無,是被帶走了?心口猛地抽緊,他竟然因為自己的自私膽小,沒有試圖確定好友的安危!一個吻,到底改變了多少事情?
那甚至不能說是吻。
“是。”女人輕輕點頭,美麗的秀發(fā)在粉嫩的頰邊輕搖?!澳聺h默德先生,麻煩您跟我走一趟?!?/p>
“老板,你還好吧?手受傷了嗎?需不需要我?guī)湍闾幚硪幌??”青年很快注意到瑟的不對,半個身體都趴在吧臺上,像是要伸手觸碰他。
“我沒事?!睖睾偷奈⑿u頭,瑟退開一大步,歉然地看著青年?!氨?,您的午餐可能要稍晚一點,我……”
“沒關(guān)系,老板你不要勉強,我?guī)止わ灨勺呔秃??!鼻嗄晁斓負u搖手打斷瑟的道歉,輕快地跳下椅子。“你還是趕快處理好傷口,我明天再來?!?/p>
壓在傷口的毛巾已經(jīng)透出鮮血的顏色,瑟苦笑著點頭??磥硭胩嗔?,青年應該跟布列尼家族沒有關(guān)系,否則娑羅怎么會不認識?
“很抱歉,我明天會為您特別準備材料的?!?/p>
“請別這么客氣。餅干我可以自己包裝嗎?”青年指著吧臺上放著的四個玻璃罐,里面是瑟親手烤的餅干。
“不好意思?!笔稚系膫廊浑[隱痛著,瑟更用力按緊傷口,秀麗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疼痛的模樣。
青年的動作迅速確實,從玻璃罐里各拿了五片餅干用紙袋裝起來?!罢垎柖嗌馘X?”
來不及說出價錢,娑羅身旁的少女已經(jīng)兩三步跑跳過來,小小的手放在吧臺上,眨著圓亮的眼?!跋壬?,我也要兩塊巧克力酥,理查說您的手藝很棒,我想知道有多棒?!?/p>
“抱歉,您下次來再給我錢吧!”瑟沒有心思招待青年,少女的神情跟清脆的笑語,讓他極為介意。
帥昭民是有英文膩稱的,這是大學時在朋友之間使用,畢業(yè)后他就不再跟人提起那個膩稱。為什么這個小少女會用那個名字稱呼他?
“他的名字叫帥昭民?!惫馐悄钪煜さ拿?,瑟的心口就一陣悶痛。
“他很快就不是了?!鄙倥畯澲鴪A眼嘻嘻笑,可愛的臉歪著?!罢埥o我兩塊巧克力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