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奇是殺手?!彬v蛇輕快的笑道,紅棕色的眼眸又帶點稚氣的笑瞇,讓帥昭民一時沒辦法把表情跟內(nèi)容拉在一起。
殺手?哪種殺手?把男人沙死在床上嗎?“法國人總說,高潮是小死一回。”
干!他應答個什么鳥回應!
“就算是這方面,費奇也是頂尖的?!闭UQ?,騰蛇哈哈大笑,讓帥昭民煩躁又狼狽地搔著頰,泄憤地將煙壓熄在煙灰缸里。
“布列尼先生是想告訴我,六位都各自有一個從小培育的殺手在身邊,等‘這種時候’到了,就讓他們?nèi)グ禋⒌魧Ψ絾??”管他是哪種死,他只想知道那顆子彈要怎么證明!
現(xiàn)在他只能在法庭上用“你無法證明這顆子彈是騰蛇?布列尼的,彈道檢測不合!”問題是,當時候騰蛇握在手上的槍,確確實實有射擊的痕跡,手上也側(cè)出火藥反應。
接下來就要就著那顆子彈的去處,開始無止境的鬼打墻。媽的,那顆子彈當初怎么不盡責的射進這條蛇的心臟!多好,他現(xiàn)在不用煩,檢方也可以松一口氣,世界和平!
帥昭民討厭這種牽扯不清的辯論,他要準確、有力,足夠擊倒對手的證據(jù)!
“跟帥律師說話,的確非常輕松?!?/p>
干!那是因為你把壓力全部推過來!帥昭民皮笑肉不笑的哼哼兩聲,身上的傷不再痛得那么劇烈,但小小的悶痛卻讓他的心情更加不舒服。
“費奇,把槍拿給帥律師看。”騰蛇敲敲少年纖瘦的背心,少年似乎有點不愿意,但又不想為抗主人,只用可憐兮兮的模樣在騰蛇頸側(cè)親了兩三口,才從沙發(fā)上起身把腰帶上的金屬扣扯下。
槍?啊?帥昭民手指動了下,差點克制不住揉眼睛。
的確,那是很精巧的金屬扣,黃銅色澤有點冷,大概是一個成年人四分之三巴掌的大小。費奇白細的手指喀喀弄了幾下后,金屬扣變形成一把裝飾槍,以體積來說當然是小巧可愛,槍身上還留有金屬扣上的雕紋。
這個大小的槍差不多跟當時騰蛇握在手上的槍一樣大小,帥昭民看過照片,也是把造型奇特的裝飾槍。槍身上也有雕紋,他記得是猛禽類的形狀。
鏡片后的眼瞇了下,帥昭民注意到雕花似乎是……一條蛇?
“這是我的標記,被選定的孩子名字會特意取的與眾不同?!迸c眾不同?帥昭民忍不住從喉頭發(fā)出冷笑。
這也太輕描淡寫了,他稍微查過傳聞中幾個下任當家的候選人,有志一同走東方風格的名字,朱雀、饕餮、迷谷……然后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有必要玩這么大嗎?而且他完全不能理解取這種名字的意義!
意大利的魔物也不少,干嘛不使用當?shù)氐乃夭木秃??不倫不類的,姑且不論組合怪異的問題,念起來不饒舌嗎?如果他們會寫中文,應該會恨死父母,特別是叫“饕餮”那一個。
敲敲太陽穴,帥昭民又瞥了那把槍一眼?!安剂心嵯壬?,莫非連子彈上都有標記嗎?”這與其說是問句不如說是確認,他看過的報告上的確有提到子彈上的刻紋。
“帥律師,跟你說話真輕松。”騰蛇靈巧地把玩著費奇的槍,最后猛地將槍口對向帥昭民?!八裕@就是問題。子彈有兩顆,槍也有兩把?!?/p>
“重點是你開過槍了。”他才不管暗殺者有幾個,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當初槍殺掉了他現(xiàn)在多清閑!看門狗養(yǎng)成賞用犬了嗎?
閑適地一聳肩,裝飾槍在騰蛇手指上轉(zhuǎn)了圈。“確實是這樣,但你可以提出證據(jù)那把槍不是我的,子彈上的標記是?”
“應該是月桂冠?!蹦敲葱∫活w子彈還可以把樹刻得那么靈活,這時候該贊美工匠技巧還是嫌黑手黨太閑?
“原來是娑羅?!彬v蛇挑了挑眉,槍又在指上轉(zhuǎn)了圈。“這可以當證據(jù)吧?”
“主人,我明白了?!睙艄庀?,黃銅色的拋物線完美地以少年白皙的手掌為終點,輕巧的啪了聲。
“費奇,我想你不明白。”就算是看門狗能不能帶上大腦?光有崇拜有個屁用!在床上殺死你主人比較經(jīng)濟實惠。
“賤民,你還沒跟主人道歉!”到個屁歉!
敲敲太陽穴,帥昭民除了身上的傷很痛之外,頭也非常痛。他現(xiàn)在并不希望被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瞪著,也沒有精神繼續(xù)笑臉迎人……臉頰好酸……
“你要是殺了那位娑羅先生或小姐,我去哪里找嫌疑犯幫你主人脫罪?開槍轟掉檢察官的頭嗎?”其實他現(xiàn)在比較想轟掉這對主仆的頭。
少年兇狠地瞪大眼,手上的槍動了下卻被男人快一步壓住?!爸魅??”
“真辛苦帥律師了?!睗M室濃烈的火藥味明明是男人挑起,他卻最悠哉。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啊?!备尚陕暎瑤浾衙裾J真考慮直接丟辭呈閃人。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案件了,他被卷入了黑道的火拼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