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那家培訓(xùn)機構(gòu)違法亂紀了嗎？”

小秘書苦著臉道：“沒有。”

“他們有沖進我們門店里面搶人嗎？”

“沒有?！?/p>

“那不就完了?！苯Φ煤転t灑：“該留的搶不走，有動搖的留不住，你急什么?！?/p>

小秘書有點氣，又感覺老板這個調(diào)調(diào)很帥，以至于生氣都輕飄飄的。

姜忘一轉(zhuǎn)辦公椅坐直，神態(tài)平靜道：“我們已經(jīng)是鷺湖區(qū)規(guī)模最大的教育機構(gòu)了?！?/p>

“既然他們是雜魚，就不要隨便給雜魚眼神，懂嗎?！?/p>

多給一秒注意力都是浪費。

秘書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半晌點點頭。

姜忘哼著歌下班回家，照例副駕駛坐季臨秋，后頭坐彭星望。

季臨秋接小孩兒時還在校門口買了個梔子花手環(huán)，帶著很清雅。

“今天公司里……有好幾個同事在聊東日的事?！彼杂行┎话玻骸叭绻麄兊昀^續(xù)這樣騷擾下去，會不會有影響？”

姜忘留神變道提速，途中瞥他一眼：“你是怎

么想的？”

“我覺得可以發(fā)展一些新業(yè)務(wù)，以及去別的區(qū)擴張?！奔九R秋緩緩道：“初高中課程培訓(xùn)這一帶，其實咱們客戶量已經(jīng)飽和了，宣傳工作到位，但門店暫時在裕漢就這兩層，新的學(xué)生也收納不了?！?/p>

男人噙著笑點頭。

“業(yè)務(wù)我已經(jīng)想好了。”

“哎？”

“中低端，總會有人想要搶生意的，以后大伙兒聞到風向，做這門生意的越來越多?！?/p>

季臨秋接得很敏銳。

“你想做高端？”

“托?？谡Z，自主招生培訓(xùn)，編程競賽輔導(dǎo)，這邊的市場還是一片空白?！苯溃骸霸鐡屧缌⒖诒??！?/p>

現(xiàn)在才2007年，做到2017年，就是十年經(jīng)驗老牌機構(gòu)，名聲牌資歷牌都可以無限往外打。

季臨秋停頓幾秒，看著他笑。

“你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平時裝乖瞧著擰得慌，說這種話才相當自然?！?/p>

姜忘轉(zhuǎn)著方向盤，漫不經(jīng)心道：“有野心好還是不好？”

“要看誰?！奔九R秋看向前方：“對別人而說，很有威懾力，會讓別人敬你三分?！?/p>

對我而言，很性感。

姜忘不知是否聽出了言外之意，側(cè)頭看向他，又把視線移回前方。

過了很久，忽然笑出聲。

彭星望等著一起去北城吃泡椒魚頭，扒在中間聽得半懂不懂。

“噢對，”他想起來什么，有點開心：“周銀心今天教我彈鋼琴了！”

兩男人同時看他一眼，很默契地一塊聽八卦。

“她怎么說的？”

“她彈鋼琴，我就總喜歡湊到旁邊看，看著看著她往旁邊讓了一下，問我要不要一起彈。”

彭星望呱唧呱唧把今日份的小互動全講了，講完以后也沒覺得是不是哪里不對，還跟看軍師一樣看兩個哥哥。

“然后，她還問我學(xué)小提琴多久了，為什么突然學(xué)這個?！?/p>

季臨秋感覺就差臨門一腳了：“你回答呢？”

“我說……”彭星望摸了摸后腦杓：“我想成為很優(yōu)秀的大人，拉小提琴可以加分！”

姜忘長長嘆一口氣。

這小榆木腦袋。

季臨秋感覺這答案還行，繼續(xù)問：“她又說什么？”

“她……”彭星望扭動起來：“她說期待和我合奏，還約我周末帶著小提琴去找她玩。”

“行啊，那我周末帶季老師看電影去?！苯牭煤軡M意：“去人家里時記得帶點小禮物，送個小熊啥的。”

季臨秋扭頭看他：“我還沒答應(yīng)呢。”

“你不能這么草率的約我，萬一我周末沒空呢?！?/p>

姜忘瞧見已經(jīng)到餐廳了，兩三下倒好車停穩(wěn)，側(cè)目道：“我得有儀式感一點？”

季臨秋緩緩點頭。

“最好抱一束花，帶瓶你喜歡的酒？”

“威士忌，愛爾蘭產(chǎn)的那種?！?/p>

小孩兒聽得有點蒙：“臨秋哥原來喜歡威士忌啊?！?/p>

男人低笑一聲，慢條斯理解釋道：“他哪里是喜歡喝酒?！?/p>

“他是喜歡撒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