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塵走到老師身邊,微微鞠躬。班主任說:“這樣,上次的月考,你不是中途生病所以缺考了嗎?現(xiàn)在大家的成績都出來了,你卻沒有成績,這個在實驗班呢,是很難辦的……”
安逸塵微微抿著下唇,他低著頭,等待著老師給他最后的審判。
班主任說:“所以我們老師決定是這樣,卷子上的題型不變,題目換掉,你再考一次,成績放到全年級進行排名?!?/p>
安逸塵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看著班主任。
班主任說:“當然,這個題目會比其他同學考得難一點,你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荚嚂r間定在這個周末兩天,你到辦公室來做,聽清楚了嗎?”
安逸塵趕緊點頭,班主任對他笑了笑:“好了,好好準備。你去上課吧?!?/p>
安逸塵出了辦公室,還覺得像做夢一樣。他心里越想越激動,只要努力考好這一次,就不會被擠出實驗班了,竟然可以補考,這實在是天降餡餅!
安逸塵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寧致遠剛好從外面打球回來,擦著脖子上的汗水,他歪過頭見安逸塵心情很好的樣子,問:“怎么了?你看起來很開心?”
安逸塵在紙條上寫:“老師說可以讓我重新考試!”
寧致遠看著紙條,淡淡地“哦”了一聲。安逸塵卻很高興,他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無意識地對寧致遠露出了一個笑容。
寧致遠突然按住安逸塵的腦袋,把他按到書桌上。安逸塵一驚,下意識地掙了一下,寧致遠見四周的人都在低頭做題,沒人注意這邊,他放心大膽地靠到安逸塵身邊,躲在書后面啃咬了一口安逸塵的脖頸。
安逸塵疼得縮了一下。
寧致遠把他白皙的脖子上咬出一圈牙印,在他耳邊惡狠狠地說:“你以后再在公共場合這樣笑,我見一次操一次。我可不怕把你操脫精!”
安逸塵嚇了一跳,身體變得熱辣辣的,他怕寧致遠突然來了興致,只能乖乖地縮成一團,任寧致遠的手掌沿著他的校服褲子滑進他的內(nèi)褲里,捏了一把他的屁股肉。
“小婊子。”寧致遠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看見那個乖乖地趴在桌子上的人,掌心貼著對方滑膩圓潤的屁股,雪白的細肉挨著他粗糙的掌心,真是恨不得狠狠揉搓一把,直把這人揉得雙目紅腫流淚,可憐兮兮地張著腿讓他操弄。
可是最后他也只是掐了安逸塵的屁股算作警告,就把手抽了出來。寧致遠轉(zhuǎn)過安逸塵的臉,問:“以后還笑不笑了?”
安逸塵趕緊搖了搖頭。
寧致遠這才放開了他,自己猛地站了起來,出了教室。
安逸塵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怒了寧致遠。
大少爺?shù)钠饪偸顷幥绮欢ǎ懊髅骺雌饋頊厝崃嗽S多,轉(zhuǎn)眼又要翻臉,現(xiàn)在他的屁股上還被他捏得隱隱作痛。
下面幾節(jié)課是連著的自習,老師發(fā)了套卷子給大家考,寧致遠一直沒出現(xiàn)。安逸塵也不太想讓自己去想關(guān)于寧致遠的事情,只能埋頭做題。
考試時間一過,學習委員就發(fā)了答案下來讓大家自己對照,這個時候班上有些吵鬧,有的人在討論答案和做題方法。安逸塵也在琢磨著自己的一道錯題,突然聽到有人提到了自己名字。
坐在寧致遠左邊(中間隔了一條走道)的那個人,和他的后座小聲說:“他不是生病了沒考完嗎,聽說老師讓他重考了?!?/p>
后座一臉驚訝:“臥槽,憑什么???”
那人一臉意味深長:“呵,誰知道呢,別看他平時啞巴樣子,說不定背后有人呢,他爸要么就是個當官的,不然班主任哪里會買賬。”
“操,惡心。家里當官了不起啊,呵呵,像我們這種平民百姓,只能認命自己考咯……”
安逸塵埋著頭,一聲不吭。他捏著試卷的手都顫抖起來了。他知道他們這個班里不乏各種各樣尖酸刻薄的人,自習的時候一旦有人鬧出一點聲響,總會有其他人要發(fā)火。大家總是互相試探著復習到什么地方了,試卷資料做了多少,然后互相打著哈哈說我哪里學習了昨晚又玩去了……其實背地里每一個人都很拼命。
實驗班外的人想擠進來,實驗班里的人怎么能掉出去呢?一旦降到二流班里,總會被其他學生非議,還要被實驗班的人瞧不起。安逸塵知道他這次補考來之不易,所以不管別人怎么說他壞話,他還是要參加的。
可是真的很難受,被同學這樣猜忌,讓安逸塵很不好過。
他不是沒經(jīng)受過這樣的事情,那個時候他沖動犯下的后果,讓他整整一個月都要包著繃帶上課,而且他總是想不起來自己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下意識地回話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喉嚨發(fā)不了聲,別人同情的眼神總讓他感到難堪。
他已經(jīng)不是一個健康的正常人了,他變成了一個啞巴。
他最灰暗的時候甚至想過,當初要是自己真的死了,是不是就不會有那么多痛苦了。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把安逸塵拉回了現(xiàn)實,他抬頭一看,寧致遠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他一腳就踹翻了那個議論安逸塵的人的桌子,那人滿桌的書都倒了一地,寧致遠黑著臉說:“把你的狗嘴給老子放干凈了,不要到處狗吠。”
那人也嚇了一跳,看到自己倒了滿地的書,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怒不可遏,指著寧致遠的鼻子大罵:“我說別人,關(guān)你屁事!”
寧致遠瞇起眼睛,冷冷道:“老子就他媽愛管閑事了,怎么?”他往前走了一步,讓那人的手指戳在他的鼻梁上,“看你嘴皮子這么碎,底下長屌了嗎?莫不是個平胸的姑娘!”
周圍人的一陣哄笑。
那人氣得要命,吼道:“說我是個姑娘,那你寧致遠又算個什么東西!不就是爸爸是個市委書記,成天像個痞子一樣不學無術(shù),不過是個只會仗著家里背景的米蟲!活在世上都是個渣滓!”
寧致遠一拳揍到那人的臉上,一下子就把他打翻在地上,兩行鼻血就從他鼻子里流了出來。那人摸到自己的血,似乎也被點燃了,怒吼一聲就和寧致遠打了起來。旁邊有女孩子尖叫,馬上有人跑出去找老師了。
寧致遠打架太厲害了,他兩下就掐住那人的關(guān)節(jié),把他整個手都扭到身后,那人就像被拎雞仔一樣被寧致遠拎著,寧致遠一拳揍到他嘴上。那人猛地一咳,噴出一顆帶著血的牙齒。
寧致遠冷冷道:“對,老子家就是背景深,老子爸爸是市委書記,就是屌!有本事你爸去當國家主席?。“??和老子叫板!你再重新投胎吧!”
安逸塵臉都嚇白了,他從來沒有看到寧致遠這么可怕的樣子。那人嘴巴鼻子里全是血,挨個罵遍了寧致遠祖宗十八代,寧致遠二話不說把他揍得哭爹喊娘,見那人求饒了,寧致遠才對他冷冷道:“叫爸爸!老子就放過你!”
“寧致遠,你去死!”那人吼道。
寧致遠又是一拳砸到他臉上:“叫爸爸!叫不叫?!”
那人幾乎暈厥過去,眼淚都流了出來,臉上紅白交錯一片狼藉。寧致遠一拳捶到他的胃部,聲音越來越冷:“叫不叫?!”
“爸爸……爸爸……”那人縮著身體,奄奄一息地叫道。
寧致遠冷笑一聲,手一松,那人就摔到地上。寧致遠拍了拍手,像是碰了什么臟東西。他低著頭看著那個在地上爬的人,冷聲道:“你叫老子爸爸,老子可沒養(yǎng)過你這么沒種的兒子!”
老師很快來了,一看到場面就知道又是寧致遠惹了事,她趕緊派人把受傷的人送到醫(yī)務室去。她黑著臉對寧致遠說:“寧同學,和我去一趟辦公室?!?/p>
寧致遠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安逸塵惴惴不安地站起來,拉了寧致遠的袖子,寧致遠回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想拍拍安逸塵的頭,但是他看到自己手上沾著血,又把手收了回來。
“你好好學習,別擔心我。”寧致遠把袖子從安逸塵手中抽了出來,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