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是分開來玩的,玩了幾輪,幾乎每個人都當(dāng)過鬼了。幾個不敬鬼神的年輕人大半夜到墓園里吵吵嚷嚷的,激怒了墓園的陰靈。這些人還不怕死的登記他們的照片和名字、生辰,須知這些本為私密,生人尚且要親人才能知曉。
如今卻被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為尋求刺激當(dāng)作游戲,首先便是不敬先人。而后又是對著墓碑主人照片品評,像是陳雪,踢了人家的貢品。孫全更是惡劣,嘲笑墓主人的名字和長相。
他們不知道當(dāng)他們在肆意妄為的糟蹋先人時,整個墓園里有多少的陰靈就站在黑暗里盯著他們。
到后來最后一輪的時候到郭茴當(dāng)鬼,她把人都找到了。唯獨沒找到小白花兒,他們在墓園里大聲尋找她,叫她出來。他們要走了,不玩了。
小白花兒還是沒出來,跟憑空消失了似的。
幾個人站在墓園園口,望著籠罩在一片黑暗和死寂中的墓園,一塊塊的石碑仿佛在死死的盯著他們。孫全最先害怕提議回民宿。
蔣良不同意,說一定要找到小白花姑娘。指不定她是崴了足撞到了什么,要是有危險怎么辦?
幾人拗不過就找了整個墓園還是沒找著人,最后蘇靜就猜測會不會是鬼把她帶走了。
眾人說她胡說八道,蘇靜振振有詞的說:“這游戲不就是招鬼的嗎?可是寫得清清楚楚的,要是有人怎么找也找不著,那就是被鬼帶走藏起來了。這時候要放出黑貓讓它帶路。黑貓通靈,肯定能找著走丟的人?!?/p>
郭茴便放出黑貓,他們找到了黑貓,還是沒找到小白花兒。找到后面季言煩了,不找了,回旅館倒頭就睡。
倒是蔣良還試圖找了一圈兒,后來還到小白花兒的家里問,在她家門口下見到了這姑娘后才放心的回旅館。
第二天他們就離開了那座小城鎮(zhèn),再之后的事就是郭茴死了,他們留在這兒碰到了茅九。
茅九問:“就這些?”
陳雪說:“就、就這些。”
茅九又問蔣良:“你見到了那個姑娘?”
蔣良點頭:“見到了?!?/p>
“確定是她?!?/p>
“是。怎么了?”
茅九說:“聽你們的描述,那個姑娘單純膽小——她是被季言騙了是吧?”
陳雪說:“是。當(dāng)時她根本不知道郭茴和季言的關(guān)系,是……季言騙了她?!逼鋵嵥灿X得季言真的渣到天際了,之前他兩三周換個女朋友她是沒太大感覺的。畢竟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季言求的是肉體歡愉,誰能確定那些女人就不是求財求利?
可小城鎮(zhèn)里的那朵小白花兒還真是被騙了,無辜的。最后還被那么冷漠的拋棄,是她她也心寒。沒趁著夜色天時地利閹了季言,真是善良。
茅九點點頭繼續(xù)說道:“那姑娘單純膽小,會一個人在墓地里亂跑?”
蔣良猜測:“也許正因為她膽小所以才偷偷跑了。”
“單純有時候也意味著過多的善良,她會拋下你們逃跑了?這答案你們最清楚。”
蔣良沉默,他和小白花兒相處過一段時間,明白那的確是個善良的姑娘。既不是她拋下了他們,那么就是他們拋下了她。
那姑娘一個人怎么從陰森恐怖的墓地里回到家的?她該多怕?
茅九嘆了口氣說:“你能回憶起來當(dāng)時的情景嗎?那姑娘,有什么異常?”
蔣良仔細(xì)的回憶了一下,幸而才不過三天,當(dāng)時的情景他還記得。只是這么一回想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的地方,當(dāng)時小白花兒就站在自家門外,定定的望著自己家卻不敲門不進去。
而且小白花兒一直隱在樹蔭底下,他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她的樣子也沒聽到她說話。蔣良當(dāng)時問了她幾句,她一直沉默。當(dāng)時他心里有些不安和煩躁,一直問又一直不答便懶得深思。確認(rèn)了人是安全的,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蔣良把這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同茅九說了,茅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恐怕那時她便死了。”
“怎么可能?我看到她……我看到的是……鬼魂?”
“她當(dāng)時站的樹蔭底下,那樹是槐樹吧?;睒涫枪順?,所以她一直站在樹蔭底下,因為能庇佑她。她早就死了,死在墓園里?!?/p>
“那她……她是被鬼害死的?”
“這就要看她愿不愿意把藏著的說出來。”
茅九銳利如刀的目光投向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