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下午五點多鐘,小男孩起身拉著行李箱離開。因為拐到柱子后面,攝像頭沒辦法照到所以不清楚柱子后面小男孩什么動作。
但至此之后小男孩沒有再出現過,一直到第二天凌晨阿姨清掃大廳,把藏在角落里的行李箱拉出來打開發(fā)現小男孩的尸體蜷縮在里面。手腳反折在背后,形成了非常詭異恐怖的死狀。
老錢提前去看了大廳的地形,發(fā)現小男孩躲起來后要離開的路全都有攝像頭,但錄像里沒有再出現他的身影。也就是說,在他繞到柱子后面的某個時段里,他被人殺死后塞進了行李箱里……
那么現在問題來了,小男孩繞到柱子后面的那個地方一整天都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因為他來回看了錄像帶不下十遍。
路過的人大多匆匆忙忙,從上一個攝像頭到進入下一個攝像頭的攝像范圍內不超過一分鐘。根據尸檢報告,小男孩是被勒死的,而勒死一個人至少要一分鐘……
然而現在最為匪夷所思的卻是尸檢報告顯示這孩子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三天,簡直跟上一起同樣發(fā)生在明曲園的案子一模一樣。
當初那個女人的尸檢報告出來也是說女人已經死了有一個禮拜了,可是,死人怎么會動?
可是如果不是死人,為什么錄像帶里的小男孩和當初的那個女人一樣坐半天動也不動?要知道小孩性子最好動,根本不可能安靜超過一分鐘。
老錢犯愁啊,這案子顯然就不普通,涉及太大了。他也不明白好端端的案子怎么能牽扯出這么多事兒來,幾個禮拜前死的女人查出來和近來帝都多起富商被綁架撕票案有關聯,如今這藏尸行李箱的小男孩也是周家那被綁架了三個禮拜的小兒子。
這都跟那個手法高超且神詭莫測的犯罪團伙‘竊金賊’有關,是起大案子。
“等等?!标懶瞢k突然開口說道:“往回倒幾秒鐘——停。放大。”
看著被暫停放大的圖片,陸修玨沉默不語,眼睛卻危險的瞇起來。
在場的余宵琿和老錢看著被放大的圖片,都覺得背脊一涼。
只見偌大的屏幕上被截屏放大的是小男孩起身望著攝像頭的方向,連貫著放沒覺出什么異樣。因為這動作太快太不經意,誰能注意到?
當被暫停放大,他們卻看到小男孩嘴角上掛著的極為明顯的諷笑,臉部僵硬,笑容詭異,極為恐怖。
良久,老錢艱澀的低語:“這些……根本就不是人吧。不是……人為的吧?!?/p>
不是人為……便只能是鬼做。
死亡時間早就死了,上一刻還提著行李箱走來走去,還會說話。結果下一刻就變成尸體被塞進行李箱,也……太詭異了。
陸修玨冷冷的盯著屏幕,兩手十指交握疊在腹部前,兩只大拇指有節(jié)奏的轉圈。
余宵琿瞧見了他這動作,心知六少這是真動了怒。他那動作據說是從軍隊里出來的時候不習慣不再握槍,便交握大拇指轉圈。后來是戒了槍支,只是動怒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要握槍,實在沒槍便用這姿勢替換。所以這姿勢就代表著陸修玨動怒了。
余宵琿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陸修玨輕笑了一下,“有人在挑釁我們陸家啊。”
老錢沒太懂,只是瞧著陸修玨那可怕的氣勢,直覺得危險便不搭話。
“一個小孩。拿一個小孩的性命來挑釁,鉆錢眼子去了吧。”陸修玨轉而問老錢:“錢隊,這個——您怎么看?”
老錢有些受寵若驚,但這回話卻有些苦惱,他便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樁案子,涉及的……不太科學——”
“哪兒不科學了?”
老錢被陸修玨那過于深邃黝黑的眸子盯著,嗓子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陸修玨說道:“錢隊,您是公務人員,別迷信。這案子有鬼,只是是人在搞鬼。裝神弄鬼,偷梁換柱?!?/p>
錢隊問:“什么意思?六少發(fā)現了什么?”
“如果那小孩箱子里早就有尸體了呢?找個長得像的孩子殺了裝進箱子里,讓正主坐在大廳里掩人耳目。再把箱子藏起來,偷偷離開就行了?!?/p>
錢隊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推理聽得是有些道理但是——“小孩怎么離開?攝像頭完全沒有拍到他的身影?!?/p>
陸修玨笑了一下:“尸體藏在箱子里騙人,難道活人就不能藏在箱子里離開?”
錢隊忽然茅塞頓開,想起錄像里確實有好幾個人拉著行李箱離開。畢竟是有名的酒店,每天人流量很多。他忽然想起小男孩坐在大廳里一個下午難道不是在等人流量最少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