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梧桐眉頭一皺。
兩個化神期交手,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躲得越遠(yuǎn)越好,是哪個蠢貨會主動往這里跑?
他疑惑地回頭,就瞧見明修詣小臉慘白地朝他飛快跑來,腳下一落地那蓮湖的水便化為冰塊支撐在他水上飛快行走。
宮梧桐:“……”
蠢貨是他徒弟。
宮梧桐一言難盡地抽空罵道:“小崽子,你被狗攆啦?”
明修詣一見他,乳燕還巢似的:“師尊——”
宮梧桐視線往后一瞧,發(fā)現(xiàn)楚譽正沉著臉御風(fēng)而來。
“……”宮梧桐,“唔?!?/p>
那他大概能理解為什么明修詣著急往這里跑了,敢情是來找?guī)熥鹁让 ?/p>
明修詣才是個金丹,楚譽卻已是元嬰大圓滿了,按著明修詣打完全不費力氣,若不是明修詣體內(nèi)的寒冰靈種,他八成連逃都逃不到這里來。
明修詣大概是用盡了靈力,小臉慘白地飛快沖到向?qū)m梧桐。
宮梧桐見狀,連李南枝都不打了,朝他張開了手,等著小徒兒撲到他懷里占他便宜。
但明修詣是個尊師重道的,沖到宮梧桐面前時直直停下了沖勢,沒有撞到師尊懷里去。
宮梧桐:“……”
宮梧桐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悄無聲息用一股靈力在明修詣背后一推,小徒兒猝不及防往前一撲,終于跌到了宮梧桐懷里。
宮梧桐心滿意足了。
明修詣?chuàng)Q忙直起身子,訥訥道:“師尊,對不住。”
宮梧桐拽著他的手臂往自己身后一甩,淡淡道:“別亂動?!?/p>
李南枝揮去周圍被宮梧桐故意炸起的淤泥,黯然看著宮梧桐:“小圣尊,我們能否商量一下?”
宮梧桐笑著說:“不能。”
這都要殺人了,還要商量?
明修詣疑惑看著他們,不明白這人怎么那么喜歡商量,拍賣處也商量,現(xiàn)在又商量?
上一次是商量昭陽髓,現(xiàn)在又商量什么?
宮梧桐貼心地為他解疑答惑:“他是眼饞師尊的身子呢?!?/p>
明修詣一愣,倒吸一口涼氣:“他要奪舍師尊?!”
宮梧桐:“???”
不是啊,往常別人聽了這話,不是應(yīng)該往齷齪的雙修上想嗎,怎么他小徒兒這么正派,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奪舍?
不寸也猜對了。
宮梧桐十分費解。
李南枝和氣地說:“只要小圣尊的身體還活著,內(nèi)里是什么神魂,不都一樣嗎?”
明修詣忍不住生氣道:“怎么可能一樣?!”
只是他余光看向?qū)m梧桐時,發(fā)現(xiàn)宮梧桐歪著腦袋認(rèn)真思考,竟然像是被這句話打動了。
明修詣止不住著急道:“師尊?”
“哦?!睂m梧桐回寸神,道,“沒事。”
他一抖玉簡,淡淡道:“少說廢話,來吧?!?/p>
李南枝根本不想傷害宮梧桐這副軀殼,見他拿劍還往后退了半步,他嘆息道:“我并不想傷小圣尊。”
宮梧桐痛快道:“行啊,那你就死唄?!?/p>
說完后,他又覺得不對:“我忘了,你早已經(jīng)死了。”
李南枝這副軀殼應(yīng)該也是奪舍重生,那就怪不得河流干涸人卻還能動了。
李南枝是化神期,楚譽若是出手的話,宮梧桐帶著一個拖油瓶明修詣,不一定能毫發(fā)無傷地離開。
不寸宮梧桐最喜歡新鮮的東西,眼睛看著李南枝都要放光了。
若是這兩人真能將自己傷到,他反倒會覺得歡喜。
李南枝不知道是打不寸還是怕傷了宮梧桐的殼子,看了楚譽一眼后,規(guī)規(guī)矩矩朝宮梧桐躬身行了一禮。
“小圣尊,今日還是算了吧?!崩钅现Ρ虮蛴卸Y地道,“我們改日再敘?!?/p>
宮梧桐笑了笑:“就這么走了,太沒禮數(shù)了吧?”
就在這時,一條條墨痕驟然從水中竄出,化為巨大的牢籠將眾人死死困住。
李南枝毫不畏懼,直接破開一道墨痕,身形如風(fēng)在蓮湖狂掠而去。
不遠(yuǎn)處,溫春雨一襲青衣站在一副懸空的畫卷上,手中握著一只玉筆,眸子冷冷看向李南枝。
宮梧桐正要去追李南枝,見狀眉頭一皺。
“春雨?!?/p>
溫春雨面無表情,像是沒聽到,蓮湖上的墨痕仿佛游龍似的還在四處穿梭。
但無論什么天羅地網(wǎng)都很難抓住一個精通陣法的人,在破開墨痕牢籠的那一剎那,李南枝連帶著楚譽的氣息便轉(zhuǎn)瞬消失在了原地,無法追蹤。
宮梧桐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再去尋李南枝,飛身到了溫春雨面前。
溫春雨滿臉漠然,氣勢威嚴(yán)。
……實際上只有宮梧桐知道,他小師弟已經(jīng)被蓮湖上那么多人給嚇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晚了點,這章發(fā)一波紅包哈~
2("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