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來的次數(shù)多了,與這里的好多姑娘都成了朋友,不過他來此處卻只飲酒,從不做別的。
“這酒如何?”秦錚問道。
“不錯。”祁景川又抿了一口,答道。
“今日是我十八歲生辰,你可得多喝幾杯,別駁了我的興致?!鼻劐P說罷又替祁景川斟了一杯酒。
祁景川聞言一怔,問道︰“怎么不早說?”
“早說難道還讓你給我備什么大禮?”秦錚失笑道︰“其實這兩年在軍營待久了之后,很久沒人陪我這么玩兒過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軍中的兒郎忙著訓練,王爺也忙著陪陛下處理政事,只有我一無所求,游手好閑?!?/p>
秦錚說著飲了一杯酒,朝祁景川道︰“你與我投緣,這幾日與其說是我陪著你,倒不如說是你陪著我?!?/p>
“你喜歡我陪著你嗎?”祁景川問道。
“嗯?!鼻劐P笑了笑道︰“王子殿下,下次你再來京城,一定要去京郊找我?!?/p>
祁景川看著秦錚沉默片刻,開口道︰“三日后,使團便要離開京城了。”
“嗯,我也聽說了?!鼻劐P道︰“到時候,我去城外送你。”
祁景川點了點頭,秦錚見狀心中沒來由生出了幾分失落。
當夜,秦錚喝了不少酒,兩人原本是打算回驛站的,但這教坊司里與秦錚相熟的姑娘不少,眾人怕他夜里喝多了回去著了涼,便給他們安排了兩間客房。
祁景川怕秦錚沒人照看半夜萬一再吐了,便與他住在了一間房里。
祁景川照顧秦錚躺下,自己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是因為快離開京城的緣故,還是今日秦錚無意間朝他說的那番話,祁景川只覺得心緒煩亂,身體也跟著涌起了一股無名地燥/熱之感。
他正準備起身出去透透氣,旁邊的秦錚卻一個翻身,一把抱住了他。
祁景川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別鬧?!?/p>
“嘿嘿……”秦錚并未睡熟,如今半睡半醒地看著他,面頰上因為醉酒的緣故染上了幾分紅意,“就鬧,你還能打我不成?”
祁景川知道他喝多了,不愿與他多說,伸手想拉開秦錚的手,秦錚卻故意抱著他不放,言語間還不知死活地挑釁道︰“你說喝醉了的時候,咱們打架誰更厲害?”
“你想試試?”祁景川問道。
“怎么試?”秦錚一臉好奇地問道。
兩人離得很近,秦錚說話時那帶著酒意的氣息盡數(shù)噴到了祁景川的頸間,惹得祁景川呼吸都有些亂了。他略低著頭看向秦錚,開口道︰“還是算了……”
他一句話沒說完,秦錚突然仰頭看向他。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進,秦錚的鼻尖幾乎觸到了祁景川的嘴唇。
那一刻,祁景川腦子里轟的一聲,理智暫時缺席了。
于是他出于本能,湊上去在秦錚唇上親了一下。
“你!”秦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腦袋里暈暈乎乎,也不知是搭錯了哪根弦,竟在這個時候被激起了好勝心,他不甘示弱地也湊上去親了祁景川一下。
“這就是你說的打架?”秦錚問道。
祁景川目光落在少年泛紅地唇上,低聲道︰“想不想再試一次?”
他說罷,不等少年回應便又吻了上去。
秦錚稀里糊涂中,像是突然打開了某扇門,驟然瞥見了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那感覺帶著幾分新奇和刺激,卻并不讓他討厭。
于是他借著酒意,幾乎是屈從于本能地回應了祁景川的第二個吻。
原以為只是點到即止的吻,可兩人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身處在這樣一個充滿了暗示和曖/昧氣息的地方,待到了后頭,事情便完全失去了控制。
……
……
直到第二天一早,秦錚在祁景川懷里醒過來,才意識到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尤其身上某處的疼痛和昨晚的記憶此刻都十分清晰,這讓他著實嚇了一跳。
他長這么大,自認為經(jīng)歷過不少大場面,可如今的情形卻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于是秦二公子思前想后,最后選了他能想到的唯一一條路,他跑了。
秦二公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定義昨晚的一切,他滿心都是茫然和無措。
雖然如今他已經(jīng)十八歲了,可此前卻是情竇未開,他甚至沒想過自己會和一個男人發(fā)生這樣親密的事情。尤其這個人還是梁國的王子,秦錚記得對方說過,很快就要回梁國了。
這簡直是……太荒唐了!
秦錚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祁景川,于是連夜找了家客棧藏了起來,連著三日沒露面。
直到三日后,聽聞梁國使團離開了京城,秦錚才敢露頭。
后來回到京郊大營之后,秦錚才知道祁景川找了他整整三日。
他心想,出了這樣的事情,對方找他也不知是想理論還是想讓他負責……
不過……他在這種事情上也不太懂,總感覺吃虧的人似乎也不是祁景川。
明明第二天痛得夠嗆的人是他,祁景川不至于這么小氣,還來找他算賬吧?
那對方來干嘛呢?
“梁國王子給你留了一封信,你要看嗎?”秦父拿了從抽屜里取出的一封信出來,遞給秦錚。
秦錚看著那封信怔了一下,心中莫名有些心虛,想看卻也不想看。
人已經(jīng)走了,說什么也不重要了。
反正沒有別人知道,他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不看了?!鼻劐P開口道。
秦父瞥了他這個二兒子一眼,幾乎沒有猶豫,便將那封信直接放在燭火上點燃了。
秦錚見狀頓時有些后悔,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了。
自那日之后,秦錚便再也沒有得到過祁景川的消息。
后來的幾年中,秦錚經(jīng)常去教坊司喝酒,每次喝醉了他總?cè)滩蛔栂嗍斓墓媚铮瑔査齻兡侨账幼咧?,祁景川可有說什么。
每一次他得到的答案都是,祁景川面色難看,眉頭緊鎖,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秦錚心想,幸虧自己跑得快,不然祁景川說不定真要找他算賬。
直到數(shù)年后,在英輝閣中,秦錚再一次聽到了祁景川的消息。
那日李湛朝他說,梁國的使團要來京城,同來的人中有梁國的王子。
秦錚當時聽聞此事,幾乎沒有什么多余地反應,還朝李湛玩笑道,那小子曾經(jīng)和我比武,經(jīng)常被我揍哭,如今沒想到竟然還敢來京城……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晚他幾乎一夜沒睡。
他忍不住去想,祁景川還記不記得他?
祁景川當時給他的信里寫了什么?
祁景川如今再來京城,會裝作不認識他,還是會朝他說起什么……
秦錚滿心忐忑得等了許久,在某一日終于等到了梁國的使團,卻沒想到來的并不是祁景川,而是梁國的“公主”。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秦錚不禁松了口氣。
總算是不用見到那個人了,否則還真是挺尷尬……
可是,不知為何,他心中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有一次,在帶著梁國“公主”逛玉器店的時候,秦錚看著“公主”在與老板攀談,挑選玉佩,他心中一黯,下意識朝梁國“公主”問了一句,“你哥哥為什么沒來?”
梁國“公主”聞言怔了一會兒,轉(zhuǎn)頭看著他笑了笑,卻沒回答他的問題。
秦錚覺得自己討了個沒趣,自那以后便沒再提起過祁景川。
直到不久后,兩營比武。
梁國“公主”在酒宴后,替他擋了一箭……
作者有話要說︰注︰引用自《詩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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