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耿一顆心再次提了起來,手心又開始冒汗:
“手,和腳,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比~青后退一步,瞧著青年身上黑與白的對比,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也就是這銀針不趁手,不然,就可以從十指頂部,把毒素全逼出來了。
車微微顛簸了一下,青年遮在臉上的長發(fā)往旁邊飄去,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漆黑如墨的劍眉,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嘴唇,若是睜開眼,能想像青年擁有怎樣一張俊顏。甚至即便這會兒氣息微弱,依舊不能損其俊美分毫。
饒是葉青,前世隨父行醫(yī)時,也算見慣了各色美男,這會兒也不由眼前一亮。
只她視線很快轉(zhuǎn)開,繼續(xù)饒有興味的觀察著青年漆黑的十指——
這毒前世也見過的,卻沒有這么厲害啊。
轉(zhuǎn)念一想,卻又明白,這個時代污染太嚴重,毒物怕是也都進化了。
陳耿嘴角抽了抽——容珩也就是不修邊幅了些,卻是身長腿長,足有一米八六的身高,再加上這樣一幅宛若鬼斧神工的酷帥長相,每回出現(xiàn),都會引得一些小姑娘跟在后面發(fā)花癡,以為他是哪個明星呢。
眼前這小姑娘倒好,怎么瞧著竟似把容珩看的還不如那漆黑的四肢好看呢?
至于旁邊的邢院長如釋重負之余,更對葉青充滿了感激——
陳耿是外行,邢院長卻漸漸想明白,怕是方才抽血時,加速了毒素的流動。
葉青手法如此高妙不說,更是還替自己遮掩了過去。
對葉青輕視之意盡消之外,也頗為感激——
這才剛升任醫(yī)院一把手,真是在自己手上把人治死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后面的事情就順利多了。陳耿先讓隨行的戰(zhàn)士,以最快速度開著越野車往他們出發(fā)的地方去。
等到車子開到一個三岔路口時,越野車已經(jīng)去而復返。
瞧見被帶來的那一叢怎么看都不起眼的小草,邢院長強忍住要上前阻止的欲望——
倒不是說對中醫(yī)不認可,而是邢院長以為,事關(guān)性命,怎么也要先做一下試驗,確定植物真的沒有什么壞處才好啊。
卻是想到之前葉青鬼神莫測的手段,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只小聲吩咐其他同行做好準備——
方才小姑娘給大家解了圍,待會兒真有什么問題,大家怎么也不能就這么旁觀才好,有可能的話,還是要出一份力的。
葉青接過被當成寶貝一般送到自己手里的草藥,略一搭眼,就明白正是自己需要的九櫻草,當下先摘了六朵花遞給陳耿:
“讓人煎了,加半碗水,熬去一半,趁熱喝下?!?/p>
“水有什么特殊要求嗎?礦泉水行不行?”陳耿邊吩咐其他人點燃酒精爐邊道。
“可以?!比~青點頭,自己則親自□□根莖,很快有濃綠色的汁液滲出,漸漸積了有茶盅大小。
葉青滿意的放下手里的植株,又招手叫來之前奉命去取九櫻草的兩人:
“這根莖你們拿去,待會兒放水里煎了后,燙燙手……”
“燙燙手?”兩人頓時有些緊張,“我們,也中毒了?”
“沒有。”葉青涼涼的瞥了兩人一眼,“你們以為中毒這么容易?”
那人之所以中毒這般厲害,定是日日把玩毒物的結(jié)果。
兩人就有些訕訕,提著的心剛要放下來,就聽葉青接著道:
“只是碰觸過九櫻草,手會很癢……”
兩人剛要擺手說沒事,葉青輕飄飄的聲音接著傳來:
“癢到骨頭里的癢,就是那種你恨不得把皮肉都給拔了……”
兩人頓時面面相覷,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確然是因為九櫻草,兩人只覺得從指尖開始,似是有小蟲子在往皮肉李鉆,頓時不敢怠慢,忙又點燃了一盞酒精燈,把葉青扔過來的根莖丟到水里,煮了起來。
“藥好了?!?/p>
很快有人端了一盅土黃色的藥湯過來。
陳耿接過來,親自給容珩喂下,藥湯下肚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容珩就睜開了眼睛。
對上那眸子的一瞬間,葉青只覺自己好像看到了滿天星光。
至于其他人,則是齊齊歡呼起來,尤其是那幾位醫(yī)學界的大牛,一顆心放回肚子里的同時,瞧著葉青的神情更是復雜至極,有欣賞,有揣測,更有幾分熱切——
有機會了定要和胖姑娘好好探討一下,能有這樣出神入化的針灸之術(shù),辨識藥物之精,更是無人能及,就比如說那九櫻草,眾人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結(jié)果卻能起死回生,這般神乎其神的妙手回春之術(shù),怎么想都太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