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下頜在她頭頂。
“為什么不行?”
她急急轉身與他對視,堅定中又不斷閃現(xiàn)猶豫:“就是不行?!?
他卻往前步步壓近,哪里不行?他要近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他繼續(xù)逼,她就一直退,她一邊搖著頭,咬緊唇,身體不停地往后退。
“我們不行,不行。”
她馬上轉身,又開始跑,跑出一步、兩步,叁步了。她以為真的能跑掉了。
第四步,右腳在空中還沒放下,腰部忽然被一只手臂摟過撈回,再一收緊,她整個人措手不及地貼入他懷中,還沒掙扎,還沒感受全他的體溫,再瞬間被他毫不費力地抱起,一個轉眼間,她就在廚房臺上坐著,被他雙手撐在臺上緊緊圍住。
砰、砰。
冬旭的心重重跳起來。
空間越發(fā)闃靜,空氣就越發(fā)潮熱。
冬旭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垂下頭:“真的不行”
“憑什么?”他在笑。
“木頭?!彼蝗荒樫N在她鎖骨窩,呼出的氣息帶著熱量和獨有的香味,看上去像一個微醺的人。為什么不行。他問。
冬旭把他的衣服抓得特別皺。
仍然沒有她的心皺,皺到好像也被一雙手攥擠到一起,她有點暈,目光游走,捕捉到他側脖上的那顆痣。
一個小小的淡黑圓點,大小沒變,嵌在白皮,離喉結較近,會隨著男人喉結的滾動而滾動。它那么獨特,讓人不得不去注意,去被誘惑。
咬上去會怎樣。
她忽然口干
舌燥。
他的聲音繼續(xù)傳來,“因為男朋友?”
她有著沉默,她剛要點頭,程錦卻捧起她的臉,慢慢抬起。
他的呼吸輕灑,某種引誘:“可他現(xiàn)在不在。”
信嗎?
他是從小到大的叁好學生,獎狀會直接貼在校長辦公室,所有老師都認識他,都以他為榮,一考試完會把他的數(shù)學卷子到處傳,到處夸耀。榮譽墻上你要抬起頭,抬很高,才能看到他照片上溫潤如玉的笑。
他當過班長,從不鬧事,從來斯文,守規(guī)矩守紀律,怎么看怎么光明。
這個短促輕柔的句子像一把刀,把她扎在那瞬間。靜過后,冬旭的眼垂得低低的,握住他手腕輕輕搖頭。
聲音發(fā)慌:“我真的困了,我要睡覺了,很晚了。”
看向他:“讓我下去吧?!?
下一步,她想伸手推開他。
程錦似乎早有預判,先一步單手抓住她的雙手,輕輕地、緊緊地。
他把手掌貼在她大腿上,很靠里的位置。
一瞬間,能感到他手心的熱度,隔著薄睡裙,傳到她腿上,一下傳到后腦,冬旭頭皮陣陣發(fā)麻。
兩個人安靜。那是一種透露著禁忌感的安靜。
他上身貼近:“你怕他?”
冬旭:“什么?”
程錦:“陸泊。”
冬旭:“…我不怕?!?
程錦:“不怕就好?!?
他忽然低下臉,好似要對她干什么,她喉嚨猛地干澀,忙對他輕聲地:“我有男朋友。”
程錦停下,平靜地:“嗯?!?
他的手慢慢捏住她下唇,翻弄著。
在她臉上方,他眼睫垂出一種清淡又敗壞的感覺。
他又開口了,對她說話的聲音不重,而是輕柔地,那么輕,唇微微開啟一道細縫。
“你男朋友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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