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事情沒解決,你說不氣,氣就會馬上消失嗎?”
她又沉默了。
他一下進得更深,摸她的臉。
“好,我不氣了。”
可是他就是喜歡她說些什么,喜歡她的聲音,喜歡她自知理虧的停頓。他看清她的多情、看清她對人人都鈍,也就是說,她對人人都不放在心上,所以能說斷就斷,很少留念,畢業(yè)說走就走很遠、走很長時間。他沒辦法不生氣,但一點也不耽誤他的淪陷。
他挫敗地停在她身體里。
一瞬間,車窗外的風從未知名處揚來,散發(fā)雨水與濕泥的氣味。
在嘩嘩的樹葉聲響里,他們一動不動了幾分鐘,車廂安靜,卻流動著萬千思緒。
他向她伏下身體,抬臀,肌肉繃緊。幾秒后,一股股力量把她撞得后退,撞得小核腫硬,他變粗的呼吸沖進她的耳洞,她一下張開了眼睛,咬住下齒。
大腦漸漸變空,左腳腳底胡亂蹭著前座椅背她才能抗住體內(nèi)抽搐的酥麻,雙腿哪怕輕輕一攏都會被他強硬壓開,他像溫柔的獅子、冷峻的白狐,動作越來越
深、越來越重,一次次揪回她逃離的身體,撈回她伸出窗外的手臂,扣住她脖子深吻。
那個溫柔的人去哪了。
這才是真實的他?
霸道。“過來?!?
狡猾?!澳绢^,要我輕點可以自己動?!?
冷漠?!罢f了別出聲,嗯?”
然后又回到溫柔。
“不哭了,好不好?乖,我的錯,抱歉?!?
還是每個樣子都是他,他有無數(shù)的面具。
要射了,他聚起全部力氣去頂,極快極快,力度次次加重。她感受著如嗆水般無法呼吸的劇烈快樂,眼前一片朦朧,直到眼睛撞上他的眼睛。
程錦:“辭職了嗎?”
程錦:“以后,你這兒他的東西都要清理了,好嗎?”
程錦:“希望沒有下次?!?
冬旭:“如果有呢?”
程錦:“你做不到嗎?”
她只是看著他,世界模糊除了他的眼睛。
周旋于他們之間,她像停不下來的陀螺,好累,總是因這個他自責,又因那個他內(nèi)疚,他傷心、另一個他生氣,和誰在一起,都得不到一點輕松。
那一瞬間,她懷念以前無憂的生活,不用對誰負責,也不要誰對她負責,沒樂就不會生悲,沒期望就不會失望,沒有牽絆就不會產(chǎn)生問題。
難受突如其來,她眼淚往下,說:“我想走...”
程錦:“你說什么?”
他一下泄出。
他聲音巨冷:“再說一遍。”
沉默。
冬旭:“沒什么?!?
他死死盯著她。
“開玩笑的?!彼ζ饋?,推他。
車內(nèi)后視鏡里的兩人久久定格。
“最近怎么樣?”
一天后,冬旭意外接到了她媽的電話。
冬旭疑惑地:“挺好的?!?
過了一會兒,對面才傳出聲音,較為嚴肅:“你跟程錦在一起了?”
冬旭愣了半久,“你怎么知道?”
魏紅艷:“猜的。沒事,過幾天再跟你說,好好照顧自己?!?
對面先掛斷了,冬旭緩緩放下手臂。
也不知她是不是聽錯,她媽掛斷前,她隱約聽到她向遠處喊了一聲小小的模糊的“小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