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和兩個人上床了。
兩個半陌生半熟悉的人。
冬旭的感覺很微妙,要上不下的,早晨打完卡后她移到辦公桌,當坐下時她像一根繃緊的橡皮筋終于松開,無骨地軟在了座上。
“沒睡醒啊?”陳吉月剛到,她笑著拉開椅子坐下。
“嗯?!彼统鰸窦埥砣嘌郏鍥龅耐锤写痰缴窠?。
開口后,她才發(fā)現自己喉腔微痛。
其實對于那晚,她記性很淡,偶爾一些鏡頭才會特寫跳出——帶著她液體的男人的嘴唇、她脖子里茂密的男人的黑短發(fā)...但具體是哪一個,她記不清了。
但哪一個,都不該發(fā)生。
上了床要對方負責,這是理應的事兒。但三個人要怎么負?冬旭盯著桌上一盆銅錢草,她拿過水杯,澆了點下去看土漸變潮濕。
午飯后,她去陽臺觀景散心。陰沉的烏云天像要哭了的樣子。
左側的人慢慢過來,右側的她正放空,等說話聲傳來時她才下意識看去。
還是與她隔著有一段長長距離,兩個人站著。
何靚雙指夾煙,晃了晃,“遲到了?頭一次啊?!?
她眼里的打趣鮮明,說完吸入一口煙。
她旁邊的男人也抽著,聲音壓低,“熬夜做策劃?!?
何靚就笑,眼里的探究加深,她看著他頸上的抓痕,聲音也壓低了,“公司里的還是外面的?”
陸泊:“沒有誰。”
何靚笑著重復:“沒有誰?!?
冬旭耷低眼,周身安靜,與他們無形地有著一道阻隔。她要午休了,她想。
淡風將他指尖上的煙味吹到她的鼻尖,絲絲煙味竄鼻,然后味道加重時偶爾有幾縷香味,香水味——他的氣息。冬旭卡住了一點呼吸,再松開。
何靚比他大,習慣把他當弟弟?!吧俪辄c煙,年紀輕輕?!?
空氣有一陣短暫的沉默,風聲微微。
冬旭看著地面,以及自己的鞋尖。她折了半個身往里走,也是這時,他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有老婆就戒?!?
也許是錯覺,她余光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深深嵌在她身上。她停住了,等她看去時——沒有。
陸泊的目光只是落在地上。
下班走人。
冬旭按掉電腦關機鍵,長時間的藍光刺澀眼睛,她滴下兩滴眼藥水,眨了眨。
路過副總辦公室時,她不為人知地放緩了一點腳步,不過幾秒,然后再正常地走到大門,刷臉打卡。
進電梯,站電梯發(fā)呆,出電梯,她照常與忙忙碌碌地人擠在一起。
走出寫字樓大敞的玻璃門,冬旭站在臺階上,沒有再走下去。她先是看了看四周,一分鐘后,淡淡的目光才投在眼前卡宴的駕駛位,接著才是他的臉、頸肩。
跟大多時候一樣,他很快會被人群注意。
男人對自己要求高,從內在休養(yǎng)到外在打扮都精致溫和,他坐著,背挺脖直,金融人士的黑色正經西裝穿在他身上有一種蘇氣的明星感,握住黑色方向盤的手格外顯白。他微低著眼,食指慵懶地拍著。
她沉默地望著。
當他看過來時,天上飄下小雨。
冬旭知道自己該開口了。
“你等人嗎?”
她沒向他走近。
程錦:“抱歉,終于弄好手里的事請假來找你?!?
他很會說話。既表明歉意,又解釋原因,加上他嘴角彬彬有禮的淡笑,讓人只能順著去理解他,根本發(fā)不起脾氣。
程錦:“我在等你?!?
冬旭點點頭,上了車,手心攛緊。
車駛到公路一直往前開,天色漸漸暗沉。
沒有去高級餐廳,車停在一家較偏的日料店,店算小,只有六張桌子,客人也不多。程錦給她拉開椅子,他才對著她坐下,點下店里招牌菜,很快一瓶梅子酒被他打開倒杯。
程錦開口:“今天工作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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