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死。冬旭想。
真的。
她看了看右側(cè)睡臉恬靜的程錦,后腦勺下,是他結(jié)實的手臂。
然后,又僵硬地看了看左側(cè),陸泊睡臉慵懶,仿佛雄獅的酣眠。他的頭擱在她肩上,手掌還摸著她的胸部。
兩人倒睡得安穩(wěn),只有她一個人在身體酸痛中草泥馬奔跑。
摸著空氣中光露露的身體,冬旭沉默,然后一個深呼吸。
我和他倆。
我和他倆,真的一起做了。
艸。
程錦和陸泊,是她的青梅竹馬。
從小一條褲子長大的,吃過同一碗飯,也睡過同一張床,感情就像嚼過的口香糖——黏,但越久越?jīng)]味。
他們也曾聲明,永遠(yuǎn)只是朋友關(guān)系,絕對不能越過紅線。
特別是他倆。
從小他們就對她沒意思,她非常清楚,大概還是初二發(fā)的誓。
程錦:我要是看上你,就再也不收藏字畫。
程錦是書香家庭的人,祖上是吟詩作畫的大文豪。熏陶之下,他也活成了一個清雋的書生公子型,說話彬彬有禮,吐字文雅可親。
收藏字畫,他的命。
陸泊發(fā)的誓更狠。
“要是跟你上床,我就把我爸最愛的跑車砸了?!?
陸泊愛野,放蕩不羈要自由,一旦有人干擾了他的選擇,他就立馬將其刪除,比冠希還冠希。
那時年紀(jì)小,發(fā)的誓也剛絕認(rèn)真許多。這也是她相信他們不會對她下手的原因之一。
從稚嫩到成熟,她看著他倆越長越出眾。
但知道他們不是一類人,碰不得。
那時少女的自卑心還曾作祟,敏感得一點事兒就往心里去。
以至于高中畢業(yè)后,她躲了他們四年。
直到打通自己,意識到身份地位和外表,其實只是一堆標(biāo)簽概念。再有錢有權(quán)有貌的人,又怎么樣呢?影響自己吃飯嗎?
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他們才重逢過一次,就加回了聯(lián)系方式,誰知道才過去一個月,就發(fā)生了這種荒唐事。
跟程錦和陸泊上床。
一個也就算了…
不應(yīng)該的。就算她喝醉了,他們也該有點理智吧?!還是男人都是關(guān)上燈后什么都不挑的禽獸?
不是說好了對她不可能有意思的嗎?
腦海中,突然閃過昨晚殘存的畫面,她羞得耳根發(fā)紅。
知道老式的火腿腸面包嗎?
就是這種姿勢。一個在前,一個在后。她被夾在中間,起起伏伏,八上,八下。
看了一眼在床上正睡得安靜的兩男子,背上、腰上手臂上還有她指甲刮出的紅痕。
她又心慌,又感慨。
冬旭也從沒想過要和他們扯上肉體關(guān)系。
他們到底怎么想的?
她的腦中又跳出昨晚場景,是陸泊咬著她的耳朵,伴隨著肢體的發(fā)情抽動。
語氣因生氣而低沉:“躲這么久?”
*
清晨陽光穿過玻璃,房間更亮眼了,冬旭一看,地上東一堆西一堆的男士衣服,全部覆在她的衣服之上,覆蓋得完完全全,像是一種預(yù)兆。
床頭柜上,歪歪倒倒的空酒瓶。
她意識到只是酒精放出了他們的生理需求,將他們卷入了一場拉扯的深淵之中,搞亂了他們的關(guān)系。
其實,現(xiàn)在他們的關(guān)系并也沒有多熟。
她心里不明情緒,躡手躡腳地繞過他們下了床,找衣服。
他們仨,的確曾是最好的朋友——曾經(jīng)。
三三:狗血文。
我喜歡慢慢燉肉,一來就大肉,會膩的,但肯定有大肉嘿嘿。